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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根据传说拍的,如果您有兴趣,在下可以告诉您有关房子的历史。”

    他说这块土地从前的所有人姓张,去世后人们在上面盖新房子时,在土里找到一块深埋的碑石,刻着极古怪的文字,再往下挖,挖到了一个石棺,里面有一具小骸骨,非常的轰动,考古队赶紧来挖,挖出的遗物都陈列在大学的考古人类系的博物馆里。

    搞电影的都是疯子。我不等他把鬼话说完,就关上了大门,通知保全公司的警卫来处理。

    巡逻车很快就到了,把林发驱逐出境,我站在二楼窗口看他狼狈离去,视线转回来时,看到了月随,她在隐陇的晨光里,像鱼儿似地轻捷游着。

    那么碧绿的湖水,我却绝不敢再尝试第二次。

    她翻过身来仰泳时看见了我,对我微微笑着。桂碧随说错了,她这个妹妹不是白痴,她是有知觉的。她那由身体深处涌出来的凄怆更是有灵魂的。

    我下楼到湖边去,她听我开落地窗有些受惊,匆匆地游到沙洲边,戒备地看着我。我懊恼自己的孟浪,只好回到屋中,等我再上二楼时,她一身湿淋淋地钻出了柳荫,接着一连三天,她都没出现。

    我去找桂碧随,老佣人说她去艺术学校上课,学校离此地不远,走路只要半个钟头。这个艺术学院是前年才成立的,规划得像个世外桃源,桂碧随是舞蹈系二年级学生,我到她练舞的教室时,将近一百坪的舞蹈室中只有她一个人,正在跳天鹅湖里的那只可怜白天鹅。

    她洁白修长的身躯飞跃在地板上,不断做出令人头晕眼花的旋转动作,激情的汗飞溅着,似乎永无休止。

    音乐停时,她停下来喘息,然后从镜子里看见我,“呀”地一声回过头。

    “来多久了?”她用条大毛巾擦汗,胸部激烈地起伏着,修长浑圆的身材无懈可击,是天生的舞蹈人才。

    我请她吃中饭,她立刻答应,可是距离最近的餐厅也在两公里外,她开一部小小的意大利伸缩蓬跑车,正好坐两个人,她把蓬敞着,一路上的风吹着她沐浴过后的薰衣草香,湿湿的头发一下子就吹干了。到了餐厅像瀑布一样地披下来。

    “你如果预备在此定居,一定得买车。”她很老到地说。

    我没告诉她自安兰因车祸去世后,我就不再开车,她太年轻,不会懂得中年男子的哀伤。

    “像你这样的大画家,为什么会躲到世界的小角落来?”等着上菜时,她顽皮地瞪着我。

    “什么大画家?”我苦笑。

    “我告诉同学,戴秉同就住在我隔壁,她们都羡慕死了!”她吸着吸管中的柠檬汁。

    “羡慕什么?”

    “你是鼎鼎大名的公众人物啊!”她告诉我社区里其它的著名人士,有银行家,影星,电脑天才……但我是最富传奇性的。

    “我同学都很想见见你。”

    我没问她为什么,她的同学跟她一样,都是小女孩子,对人生有诸多幻想。

    “我告诉她们,你是——我的男朋友。”桂碧随说着,头就垂下来了,只看得见两颊的红晕。

    这只是一个小女孩的幻想和夸大其辞,我应该包容,可是我听到自已硬梆梆地说:“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她小声地分辨。

    汤上来了,我咽下所有要讲的话,她年纪小小,青春正盛,我凭什么陪衬她?

    一直到听完了她才开口,像赌气似地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啼笑皆非。这一生我经历了所有的麻烦,避到这个她口中所谓的“世界小角落”,是为了清静。

    “你多大了?”我问。

    “19。”她撒起谎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知道我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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