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晦暗,可妍眼前却出现三抹影像清晰的幽魂。
第一抹幽魂,强远她把一大叠钞票全部吞下肚去。
第二抹幽魂,硬施着她,将她放逐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第三抹幽魂,用他那张狰狞的方大脸孔逼近她,说他会一直跟在她身边,一直跟着……“蔼—”一道惊恐的尖叫,从四坪大的小房间里传出,房外正在享用外送比萨的男人,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猛地打开房门闯入。
“怎么了?”商烈在门边看见床上弹坐而起的人儿,又察看房内各角落。
除了人清醒了以外,四周跟刚进房时没什么两样,她尖叫个什么劲?
从噩梦中醒来的可妍,圆圆的大眼盯着来人,房间比客厅昏暗的亮度差别,在来人背后形成一圈白雾状的人形光环,正面则呈现模糊的黑影。
她一动也不动,半晌的怔愣过后,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两手迅速抓起棉被盖在头上,又扯开喉咙放声尖叫。
“蔼—”
“住嘴!”商烈掏掏耳朵,无奈地看着她可笑的鸵鸟行径,皱眉低斤。
他对女人这种动不动就尖叫的生物一向敬而远之,所以不像损友韩翼,有女人就见色忘友,没女人就活不下去。
现在,看看他给自己揽了什么麻烦,答应接下这项保镖任务,却得保护这个一下昏倒给他扛、一下又尖叫给他听的软弱女人,等一下是不是会哭给他看?
商烈有种麻烦上身的懊悔。
“蔼—”
显然,在鸵鸟叫破喉咙前,并不想停止。不过,他不想找麻烦引来邻居报警申诉噪音太大。
商烈的长腿一个跨步来到床边,扯下她头上的棉被。
“叫够了没有。”
横眉竖目的阴鸷方脸在她面前放大,可妍的喉咙顿时吓得罢工。
很好,警告奏效,这女人似乎没有想象中难搞。
像是深意她的温顺,他点点头,黑眸发现了某个目标物,朝她倾身向前。
“蔼—咳咳、咳……”
他的靠近,一下子又加满可妍的恐慌。刚才不是他的警告奏效,而是她吓傻了才会忘记有所反应,一旦恐惧又濒临胆量容纳的临界点,惊慌的尖叫再度爆发。结果,当事人自己一口气换不过来,因而岔气猛咳。
“女人,我只是在床头拿张面纸,你不需要反应这么大吧?”
不到十秒,商烈推翻先前的感想,又开始觉得任务备感艰辛了,他把面纸当成泄愤的工具蹂躏着,用力擦拭比萨带来的油腻。
他并非不善于保镖工作,以往也不只一次担任外国元首来台的保护任务。“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他奉为圭臬的工作信念,但对眼前这个柔弱的被保护人,却破天荒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好比现在——“我会给你烧香、烧纸钱,你别跟着我……好不好?”
她怯怯抬眼,因咳嗽而通红的脸蛋上,挂着央求的可怜表情,眼角边的湿意,有逐渐凝聚的趋势。
泫然欲泣的娇弱模样映入商烈眼中,令他心口莫名一紧,想跟她道歉的念头就这么无缘无故冒出来。
“喂喂喂,你别哭,对不——”STOP!他又没做错什么,干吗道歉?商烈甩去怪异的念头,开口就是不客气的斥语:“你说什么鬼话?”
他恼怒的喝斤,不但没有吓阻的功效,反而惹得她开始啜泣。
要命!真的哭给他看?!
商烈瞠直眼,没想到自己的预感成真。
“女人,你莫名其妙哭什么哭?”
“呜呜……哇——”
“喂,你!”
低声啜泣变成号啕大哭,他顿时手足无措。比起动不动尖叫、昏倒,他最怕的还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