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合计,明入不成,只能暗偷,所幸三人轻功还算不弱,范阳城墙虽高,却也难他们不住。
正是此时,忽听城门啊的一声闷响,竟自开了,旋即便见城内奔出三骑,明离瞧清当先一人相貌,不由大喜。
来人背驼貌丑,却丝毫掩不住浑身散发出的狂野英锐之气,正是史窣于。而他身后两骑上均是女子,一个典雅端庄,一个妩媚妖娆,却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正是李香兰与毕方。
明离策马迎上,关心道:“大哥,听水儿说你受了重伤,如今可痊愈了么?”
史窣于朗笑道:“多亏弟妹医术如神,大哥我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如今已是大好,可惜来得太晚了些,不然大可助三弟大杀契丹人!”
说着六人已汇到一起,史窣于又道:“吉温那厮,刚当上代节度使,便使起了坏心眼,明知三弟被困白山,却不出兵援助,如今又闭门拒人于外,若非我们及时赶到,三弟你们可要夜宿城外了呢。”
明离韩冰儿对望一眼,心中都有果然如此之意,这时忽听李香兰道:“请问明公子,胡儿他他真投敌了么?”
此言一出,方才相见时欢愉气氛尽消,柳似水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明离亦是黯然神伤,摇头叹道:“我不知二哥到底在想什么,可他确实投了契丹人,且还犯下了大过!”
史窣于李香兰听说康胡儿投敌,初时谁都不敢相信,如今得明离证实,李香兰娇躯颤抖,几要从马背掉下来。史窣于暴跳如雷,大怒喝道:“那臭小子,良心给狗吃了么,竟干出这种事来,难不成义父真是他害死的?!”
明离心头骇然,算时辰,那张缺如今当已回到城中,以他性子,定会到处散布康胡儿害死张守珪的谣言,如此一来,康胡儿就是想回头,也是无路了!这般看来,当日救下张缺,可真是错了!
毕方自见到明离后,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他,将他的神情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心中更是雪亮,这时插口道:“康二哥的事,一时半刻还说不清楚,你们就不要都簇在城外了,还是进城再谈吧。”
众人一想也对,正要进城,忽见城内又有数骑人马快奔而来,每人心中都是一惊,只见当先之人身着官服,却正是那吉温。
吉温一见明离等人,顿时脸做惭愧之色,叹道:“明将军征战归来,吉某却一无所知,有失远迎之处,还要请将军你恕罪则个。”
明离见他突然出现,心中已是有底,忙笑道:“吉大人勿要如此,您勤于城防,那是有利于范阳百姓的大事,反是小子我任性妄为,乱闯城关,那才是真的有罪。”
吉温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明将军谬赞了,吉某忝为范阳代节度使,自当竭尽全力,保城不失!唉,可惜吉某才力不足,正恐难以胜任,明将军回来得恰是时候,正可将城内一并事务移交于你,吉某也好落得清闲了。”
明离心中冷笑,他这话分明就是以退为进,自己若真的犯傻接过来,那可真是倒足大霉,当即正色道“吉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这朝廷任官,依得乃是文书法令,我等只能遵命行事,又怎可私自移交?再者明某不过一介武夫,上阵杀敌尚且足够,但这后方政要之事远非所长,还请吉大人莫要令末将为难。”
吉温心头暗惊:“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难以应付?”心念电转间,作颜笑道:“瞧我这人,当真是糊涂了,明将军所言甚是。不过现如今契丹贼寇对范阳虎视眈眈,连康将军也”他说到这里,想是自知说错,即刻改口续道:“吉某一人实难应付,还要仰仗明将军与诸位鼎立襄助,今日时辰尚早,不知各位可愿移步舍下,一同商讨对敌之策?”
明离心知此时已不能拒绝,便笑道:“既然吉大人盛意邀请,末将怎能推托。只是内子新遭变故,精神不佳,末将且先送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