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一声怒喝,落雁峰乾清殿内血光如炬,一柄血红长剑直指眼前那古稀老者。
那老这正是韩部部主韩履,面对眼前巨大威胁,他兀自从容不迫,轻轻咳了几声,道:“老夫何必骗你,韩节原名明星,确是你的亲生父亲。”
韩离双唇雪白,浑身颤抖,握着情殇剑的手渐渐感到无力,最后终于垂了下去,冷笑道:“你们以为告诉我这些,我就会帮你们了!”
一旁的韩比道:“离师弟,你定然以为我们推翻韩晋乃是为一己私欲,其实不然,真正挑起事端的,乃是韩晋。他欲借泰长老寿宴之际将各部部主尽数杀害,好他一家独霸韩家堡。”
韩离冷道:“此事与我何干?”
韩比叹道:“韩节也是一部之主,若他被杀,你以为你娘能够幸免吗?”
韩离不屑道:“她的生死关我鸟事。再说既然当年韩晋能助韩节当上坎部之主,那么他们便是一丘之貉,韩晋又怎会杀他?”
韩否站在韩履身后,一直默不做声,听了这话,忍无可忍,怒道:“韩离,你是人不是,茗儿可是你的亲生母亲!”
韩离嘿的一声冷笑,双眼望天。
韩履轻咳一声,道:“离师侄你有所不知,当年韩晋助韩节当上部主,并未自愿,而是为李林甫所迫,再者其妹龙葵因嫉妒而死,只怕在韩晋心中早已恨韩节入骨,终要拿他开刀。”
韩离听说龙葵因嫉妒而死,便知其中缘故,霎时间不堪往事涌上心头,心底那最脆弱的所在,如被针扎一般的疼痛起来,但当着这些人的面,怎能有丝毫流露,冷道:“难道韩坤等人一点也不知韩晋阴谋?”
韩履叹道:“即便他们知晓,但华山毕竟还是韩晋地盘,所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明抢易挡,暗箭却是难防。”
韩离忍不住笑了,道:“这可奇了,他们既知韩晋阴谋,却偏偏前来送死,莫非是想虎口拔牙不成?”
韩履不料他年纪轻轻,见事竟如此透彻,叹道:“离师侄所料不错,各部之主亦有借此机会杀韩晋取代之心,是以此次乃是龙争虎斗,三家谁都无必胜把握。”
韩离不耐道:“我只想能治好翘娘的病,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三人对望一眼,韩比笑道:“那是自然,但连翘病在心,尚须时日,但两日后便是泰长老寿辰,咱们须得尽快行事。”
韩离沉吟片刻,说道:“我有一计,可射双雕,不过履长老须得做出一些牺牲。”
韩履道:“愿闻其详。”
韩离回到住所,见连翘坐在烛光下呆呆出神,方才那严峻冷漠的表情此刻已消失不见,笑道:“翘娘,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连翘一见到他,小嘴一扁,竟哭了起来。
韩离见她说哭便哭,猝不及防,惊道:“翘娘,怎么了,有谁欺负你吗?”
连翘一指他,哭道:“是你是你欺负我!”
韩离奇道:“我又哪里欺负你了?”
“你答应过带我去找离儿的,如今却将我丢在这里,不是欺负我是什么!哼,你是个骗子,我再也不信你了。”连翘气鼓鼓地背过身去,一眼也不看他。
韩离苦笑道:“翘娘,我就是离儿啊!”
连翘猛然转身,瞪着他,怒道:“又来骗人,你若真是离儿,就带我离开这里,我才不喜欢这种鬼地方。”
韩离陪笑道:“待你的病好了,咱们就走。”
连翘更怒,叫道:“什么病?我才没病!”又哭又闹,死活要离开韩家堡。
韩离甚感头痛,叹道:“这样吧,你且安心再等上两天。两天后,待我心事一了,不论你痊愈与否,我都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连翘抬头凝望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