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毫无例外的又是艾莲。她打电话到约拿的住处,也许他会提早回来。接电话的是录音机上的声音,她留了几句话后挂断。电话刚挂就响了起来。“《旧金山趋势》杂志。”她机械式地说着。
“嗨,”是米契,“今天好吗?”
希望不是来挑衅的,她不想再跟他吵。“还好啦。”
“有没有找到肯写滑雪特辑的作家?”
“找到了,算我们走运,他还是内行人哩。”
“那就好。”
“有事吗?”
“有。”他清清喉咙。“我一直在想昨天晚上的事。”
艾莲坐下,头后靠,闭上眼睛。“我也是。”
“是我不对。”
艾莲张开眼睛。她不记得米契曾为他们的争吵低头过,这是头一遭。“这算道歉吗?”
他低声笑:“你要这么说我不反对,但你如果说是我说的,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艾莲微笑:“放心,我会替你保密。”
“那好。”米契的声音也在微笑。“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请你到海产店吃晚餐,作为前两次的补偿,”他犹豫一下,“鱼你吃吧?”
“可以。地点由我选?”
“当然,旧金山你比我熟。”
“我现在还有一点事,半小时后我们在伦巴街的史考特海产店碰面,没问题吧?”
“没问题,”米契欣然同意,“艾莲?”
“嗯?”
“我真的很抱歉。”
艾莲感叹:“我也是。”
那是旧金山最富盛名的海产店,除了装满悦目气氛佳之外,食物更令人赞不绝口。
但是米契只顾着观察艾莲的一举一动,盘中的炸乌贼和鱼几乎没动。
若他还想证明艾莲已不是他当年娶的那个艾莲,看她晚餐时的举动,就能一目了然。他注意到,她和餐馆的主人和所有恃者,都打过招呼。
“我时常来,”她解释道。
他看她选葡萄酒的自信神情,看她与周旋餐桌间的名人寒暄,才开始了解,艾莲的改变不止于外表,她已不是以前的艾莲,他可能会失去她。
“约拿什么时候回来?”回到家,他劈头就问,想测试她对突如其来的问题的反应。他开始害怕面对他慢慢解开的谜底。
他们站在米契的卧室外边,艾莲为他送干净的毛巾来。“怎么突然问起他?”艾莲显得相当冷静。
米契耸肩。“随便问问。也许你该叫他先整修其它卧室,你就不必睡沙发了。”
“我不介意睡楼下。”
“我怕你睡得不舒服。”他说。“他什么时候会回旧金山?”
“我不知道。”约拿应该昨天就会回来,但是艾莲一直联络不上他。
米契听出她声音中的失望。“虽然没我的事,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另外找人接替他。”
“怎么可以?”
米契也听得出她声音中的惊慌。“为什么不可以?”
“呕……因为……设计图是他画的,而且可靠的建筑师并不好找。你不也说,约拿的手艺很出色?”
“他是不错,”米契不情愿地承认,“可是全市的建筑师又不止他一个人。”既已得到他要的答案,他决定先不逼问,因为明早他就要动身前往纽约。“不过,房子是你的。”
她递出毛巾,不给他起争端的任何借口。“晚安,米契。”
“晚安,艾莲,谢谢你肯赏光。”
她微笑。“很棒的晚餐,不是吗?”也许是因为他们从头到尾部没提她的工作,只聊他的出书计划。
他点头。“很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