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以樊一踏进工作室,一股沉闷、凝重的气氛便逼得他皱起眉头。他扫视员工们怨恨的神情,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他们会无心工作?最后圆图机上一张被撕毁的设计图引起他的注意,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么回事?”他接近圆图机端详,那张图已接近全毁,显然有人泄愤似的把它撕成碎片,连一旁的几张蓝晒图都遭殃。“这是谁干的?”
“曲小姐的妈妈。”设计师唐百恩闷闷不乐地回答。他双臂环胸,脸上有着二十五岁年轻人的半成熟风韵。他是以樊的学弟,去年退伍后立刻被以樊网罗到自己的工作室来,虽然还处于学习阶段,但也有几项辉煌成绩,以樊总为自己慧眼独具,看出唐百恩的设计才华而骄傲。
“她来过?”以樊不悦地问,想到那对母女联合起来整他,整颗心都凉了。
“一大早就来了,现在还在你的办公室里。”唐百恩指指以樊的办公室。“还好她毁的是图稿,要是她连电脑都砸,事情就大条了。”他叹口气,指示助理小姐重新列印那份圆图。
以樊一言不发的走向办公室,一开门进去,曲太太立刻怒不可遏地瞪视他。她倏地从沙发上起身,直挺挺的身躯显得高不可攀。
曲织旋则低着头坐在母亲身旁,脸上戴着墨镜,以樊注意到她的唇角有块深色痕迹。
“伯母,”以樊努力以尊敬的语气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和你算帐的。”曲太太不可一世地说。
“因为我不肯跟织旋结婚吗?”以樊冷漠地问。
“对,你甩了她,还让那个贱女人把她打成重伤!”曲太太愤怒地指责。
以樊愣住,莫明其妙地望着她,再看看低垂着头的曲织旋。
“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
“你想装傻?”曲太太一把拉起女儿的手臂,拖她站起来面对。“看看她脸上的伤!”曲太太拿掉女儿的墨镜。
以樊震惊地看着曲织旋的脸,上面布满抓痕、淤伤,处处青紫,一双眼睛还略微浮肿。他哑口无言地看着她,根本没空理会她控诉的眼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由于她穿着长袖、长裤,以樊不知道她其他地方是否也伤痕累累?
“怎么回事?你明明清楚得很!”曲太太咆哮道。
“伯母,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把她打成这样——”
“就是你新搭上的母狗柴雁。”曲织旋不客气地说,以樊再次哑口无言。
“我们已经拿到医院的验伤单,准备告她伤害。”曲太太宣告道。
以樊进办公室后首度感到惶恐。“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昨晚仍和柴雁在一起,她说她在家睡了一整天,根本没出过门。
“昨天傍晚我去找她,谈不拢,她就在门口攻击我。”曲织旋回答道。
“她昨天根本没回家——”以樊想到的是柴雁父母家。
“我指的是她和她老公的家。”曲织旋打断他的话。
“连我都不知道她家在哪儿,为什么你会知道?”以樊怀疑地问,接着想到的可能性令他火冒三丈。“你跟踪我,等我和她分开后又跟踪她?”
“我请侦探,才不会自己做这种事。”曲织旋下巴抬得老高,似乎表明那样做有辱她的大小姐身份。
“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隐私!”以樊厉声说道。
“我只是去找她谈判。”曲织旋愤慨反驳。
“有什么好谈的?你再怎么威胁利诱她,我也不会和你复合。”以樊不顾曲太太在场,再次挑明立场。曲织旋的固执令他厌烦透顶,显然他得当着她母亲的面给她狠狠一击,被怨恨就被怨恨吧!他只想摆脱她们俩,曲太太毁坏工作室图稿的激烈行为,已证明了她们的确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