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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说。这些话我只愿意对你说,净非。”他望着她好半晌。“请你耐心听我说完,也希望你不要因此而看轻我母亲。”
“你母亲?”她的心狠抽了一下。“她……怎么了?”
“十二岁那年,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他咬咬牙:“我很少有机会靠近后花园里那座小楼,妈从来都不准我接近。可是愈是这样我愈是好奇,那天我偶然闯进小楼里,好奇地爬上窗口,结果我看见我妈……我一直崇拜的妈妈,把一个男人紧抱住,痴狂地吻着他,而那个男人不是我爸。我呆在那里,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出现裂缝,一条再也无法愈合的裂缝。我多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在我又偷偷跟踪了妈妈几次之后,我……”
“她……我是说你妈,知道你发现她的秘密了吗?”他摇头。
“从此,我不再关心我妈的行为。她仍然疼我、爱我,我甚至觉得她愈来愈爱我,但我觉得她虚伪,甚至有点可怕。”他吐了口气。“我开始接近我爸爸,想从他那里得到温暖。可是他一如往常,事业是他生命的全部,对我依然冷漠,我和他在感情上根本从未有过沟通。而后,我便像大池塘里唯一的一条鱼,若起来悠游自得,其实是孤单无助、寂寞无依。”
她不语。丁禹的确虚伪、可怕,她领教过了;而汪兴文这个男人,她一直还没机会见到。
“这件事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她终于说了句话。没有安慰,倒像结论。
“从小所受的严格家庭教育使我不敢对任何人声张这件事,但我的确是受到了伤害。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多少能体会我妈心里的苦,也能了解她在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里是不幸的,对她的恨意也就渐渐消失了。可是那种根深柢固的孤寂感却一路伴着我长大。骨子里,我得了一种冷漠孤傲的病。”
他在此刻握住她一只手,她本能地想抽走,没有成功,于是只能任他握着。但她不认为自己可以透过手,将温暖传给他。
“我僵死多年的心,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时醒了过来。”
灼灼的凝视教她垂首,她害怕了。
“我现在相信你本来是想念文学的了。”
他受伤似的,松开她的手。而她,竟主动握住那只来不及收回的手,快得令她自己都意外。
“对不起,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不习惯听那些……那些……”
看着她的窘态,他忽地放声大笑。这一笑,害他的手被甩开。
正感尴尬之际,她瞟见刚进汪家大铁门的红色跑车了。
“你先别高兴,待会儿有你受的!”站起身,她掉头就走。
他的心情突然变好,一点也不在意她生气的态度,更不在意已经一脸不高兴的冯国琳。
“吻你!”他用法语对着唐净非的背影大喊一声,然后神闲气定地迎向冯国琳。
“你刚才说的那句法语是什么意思?”
冯国琳本是兴冲冲前来,汪洋和唐净非适才相对闲谈的一幕却令她老大不高兴。
“你不是学过法语?”他状甚优闲。
“哼,欺负人哪你?”她用一只指头戳了戳他的胸。“你跟她一早在这里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一看见我就逃了?”
“她干嘛要逃?她是要去给汪颖上课。”
她这便作罢。
“哎,丁阿姨有没有打电话给你?这两天?”
“有啊。”
“说什么?”
“没说什么,随便问问。”
“喔。”
她不好再打探什么,原以为自己向丁禹告过状之后,丁禹会对汪洋告诫一些事。
“今天来我家有事啊?”他耐着性子。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