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水杯时,发现一个小小的头颅趴在他的病床边。
是她——夏橘儿。
现在他知道,空气中那股淡淡的香气从何而来了。
温望非低眸打量著那张泪痕犹存的面容,卷卷的长发环著嫩白的小脸,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好像童话故事里等待王子亲吻的公主。
她的身上披著一件十分眼熟的义大利手工西装外套,还带著些许破损,毫无疑问,那正是他的。
平日自己穿来合身的西装,披在她肩上,长了一大截,明白映衬出她的娇小脆弱。
她在这里待了一整夜吗?温望非微蹙起眉,斜眼望向她露出的手臂,雪白的皮肤上头有著一道长长的擦伤,已经上了药,看来并不太严重,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那道伤口时,心头居然微微一震,泛起异样的情绪。
「你伤成这样,她很自责。」蒋承礼昨晚是这么告诉他的。
因为这样,所以她才彻夜不归的守护他吗?
怎么办?温望非好笑地看著她甜美的睡颜想著。
看她这么笨,总是害他好想欺负她。
「天啊!好恶心的笑容!」杀风景的声音愉快地自门口响起,一头金发挑染的项敬之,像个不良少年一样大摇大摆的晃进来,後头跟著他的夥伴们。
「学长!我好担心你。」跟在他身後的耿仲平一副忧虑十足的表情,对著温望非从头到尾的来回打量著。
一向沈默的石晋,则继续保持沈默,将一篮水果放在旁边的桌上,聊表慰问之意,悄悄退到角落去。
「看样子是没事了。」蒋承礼最後才进来,下巴泛著淡青色的胡渣,身上带著淡淡的烟味。
「你昨晚没回家吗?」温望非微微扬起嘴角。
「替你卖命啊!兄弟!」蒋承礼斜睨他一眼。
温望非还没开口,趴在一旁睡觉的夏橘儿终於被嘈杂的人声给吵醒了。
啊!腰酸背痛。
夏橘儿迷迷蒙蒙地抬起头,眨眨眼睛,觉得手好麻,她勉强举起手臂、揉揉眼睛,却浑然忘记自己的手臂有伤,下一秒钟,她痛得惊跳起来。
「啊!好痛!」夏橘儿痛得险些掉下眼泪,连忙对著伤口猛呵气,一抬头,正好对上一双温和带笑的黑眸。
「飞、飞……」啊!他醒了!他醒了!夏橘儿边甩著手,边对著他大叫,却一时想不起来该叫他什么。
看著一连串漫画似的动作,惹得房内一群大男人终於再也忍不住,爆出狂笑,夏橘儿一回头,这才发现房间里不只温望非,她後头还站著四名她的上司。
「你们……」夏橘儿小脸乍红,顿时说不出话来。
「橘儿,你真是天生的谐星啊!」项敬之非常不客气地糗她。
「我……」夏橘儿脸颊发烫,觉得四面楚歌,不知该向谁求救,只好可怜兮兮地,把目光调到似笑非笑的温望非脸上。
我们都吻过了,你是我这一国的吧!夏橘儿的眼神这么说。
不、关、我、的、事。温望非眉一扬,非常恶劣地忽略她的求救。
「不要笑了,我会生气喔!」夏橘儿决定自力救济,软软沙哑的语调,配上一句不怎么有威胁感的话,更添反效果,众人笑得更大声了。
面对这种情况,夏橘儿除了等这群男人笑完,还能怎样呢?!
唉!自己只能大叹可怜,遇到一个错误的盟友。她瞥向温望非。
他的头上裹著纱布,铁灰色的挑染落在额前的纱布外,温文的气质顿时少了许多,多了一股说不出的狂气。
那双原本幽黑深邃的眼眸,闪烁著笑意,正直直勾著她的目光。
夏橘儿心跳不受控制地微微失速,她连忙将脸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