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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橘儿颓坐著,呆望脸上沾满血迹的温望非,他双眸紧闭,额前铁灰色的挑染微微垂落在一旁,像是睡著了一般,平日温文儒雅的笑容也不复见。

    他为什么要救她呢?为什么?

    那时她走在右边,靠近车道,在那种情况下,只要温望非闪开身子,不消一秒钟的时间将她拉回内向车道,他根本不会被撞到。

    他究竟为什么要救她呢?

    而那辆肇事的车子,为什么要攻击他们?

    太多太多的疑问一次涌出,紊乱的脑袋逐渐空白了。

    只剩下他留给她的最後讯息,像使命一般,在脑海里重复播放。

    几分钟後,当蒋承礼急忙赶到时,他所看到的景象是瘫倒在血泊中、已然陷入昏迷的温望非,和一旁掉著眼泪,神情呆滞的夏橘儿,口中不停喃喃重复著。

    「记得深蓝色福特……RX36……一定要记得。记得……深蓝色……福特……RX36……一定要记得……」

    一个小时後—

    「医生说温望非没有危险,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擦伤,右脚复杂性骨折比较麻烦,不过上了石膏,几个星期就会痊愈。」蒋承礼轻声地对仍在震惊之中的夏橘儿说。

    今晚也够她受的了,警方刚做完笔录离开,她手脚上的擦伤也都上了药,眼神空茫,脸上依旧毫无血色。

    「你也累了,我叫项敬之送你回去吧。」蒋承礼吩咐著。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夏橘儿逐渐回神,她抬头看著蒋承礼,心里充满歉意。「要不是我,他不会……」

    「别介意这些,男人受那么点伤不会死人的。」蒋承礼说:「而且他醒来也不会记得了。」

    「什么意思?」夏橘儿睁大眼睛,惊讶道:「他失忆了吗?」

    「不完全是。医生说他可能暂时无法记得事发当时的情况,不过我刚进去时,趁他醒著,大致跟他提过了。」蒋承礼撇唇一笑。「这家伙大概早就料到这点,所以在那种情况下,居然强撑著吩咐你记得肇事车辆的车牌号码。」

    一想起他躺在血泊里的样子,夏橘儿又落下眼泪来了。

    「别再想了,温望非已经没事了。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错。」蒋承礼的声音酝酿著一种怒气爆发前的张力,平日爱嘲讽人的酷脸蒙上了一层冷冽的寒霜。「真正错的人,我会要他付出代价的。」

    「对方……」夏橘儿有些迟疑的开口:「是你们认识的人吗?」

    「你该回去了。」蒋承礼心里有谱,却避而不答。

    「不要,我要留下来陪他。」夏橘儿摇摇头,自责甚深的回答。「是我害了他的。」

    蒋承礼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神情坚定的夏橘儿,隐约嗅出了些什么,嘴角扬开一抹熟悉的讽笑。

    「五O七号病房,我会吩咐护士小姐多安排一张床的。」

    ~  ~  ~

    宁静的病房里,初晨的阳光自白色的百叶窗洒透进来。

    好沈重的感觉。

    温望非的脑子逐渐清醒,一种无力的酸痛传遍全身,他动了动眼皮,终於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天花板,十分陌生,鼻间漫入一股医院特有的药水气味,和淡淡的香气?

    是了,这里是医院。

    昨晚醒来的时候,蒋承礼跟他提过他受到袭击,出了车祸。

    他自己倒是千真万确不记得了,此刻他所能回想的最後印象,是昨晚和夏橘儿加班,两个人把从项敬之那里没收的草莓吃完的情景,当然,他不会放过他真正想吃的那个草莓。

    想起那带著甜甜草莓味道的吻,他微微扯动嘴角,这时才觉得口乾舌燥。

    温望非把视线从天花板栘开,准备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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