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什么也不会说,只是……现在你到底想怎样?唉,我都快被你搞糊涂了。」
「简单,来个如法炮制呀。我再跑到皇上跟前实话实说,请皇上作主,把我许配给苏州的摘云公子,不就什么事都没了。」鱼澹然天真地道。
「不成!不成!我皇兄和柴状元他们在皇上面前透露出自己的心事,那是基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心理,这是情有可原的,而你呢?生为一个女子,岂可如此大瞻?这事万一出个什么纰漏,那准会贻笑大方,你的名节、鱼家声名,统统不保。然妹,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呀!」
幸好朱瞻垣及时阻止了鱼澹然的妄念,否则这小妮子不知天高地厚的,皇上赐婚,乃至高之殊荣,叩首谢恩都来不及了,哪由得了你说一个「不」字?
「表哥,那你有什么法子?快救救我呀!」鱼澹然恳求道。
于是,他们表兄妹俩在书斋左思右想,苦思应变之策……
几天后,鱼澹然被召进宫里去。
养心殿里,皇上、皇后、娴妃高坐正堂之上,鱼老夫人,鱼松龄夫妇,以及几个皇上的心腹大臣,皆列坐一旁。鱼澹然退居垂帘之后,丽影纤纤,依稀可见。太子和柴毅则等候在殴前。
皇上表面上从容愉快,心里亦是暗涛汹涌;万一鱼澹然选择了柴毅,他先失去一个儿媳妇,再失去一个女婿,这损失才大哩。
「朕先郑重声明,这是一场君子之争,无论鱼姑娘最后花落谁家,你们彼此君臣之谊仍在,绝不因此伤了和气,知道没有?」皇上不忘叮咛道。「好了,鱼姑娘,时间交给你了,看你怎么让他们心服口服。各位,咱们只有静观其变喽。」
一片鸦雀无声中,鱼澹然婷婷起身,微启朱唇道:
「春光乍临,日丽风和,敢请二位君子,以此为题,赋诗一首。」
鱼澹然有意试试两位的才情,到时候孰高孰低,有在场人士足以为证,才不至沦于舞弊、偏袒之嫌。
太子作了一首《春晓》,诗风恬淡、自然,用韵、平仄皆十分工整,唯多引用古人之意境,了无新意。
随后,柴毅即吟咏道:
去年今日砚茗轩
桃李春风聊柳词
桃李不知何处在
春风依旧惹相思
「哦,请教公子,这『桃李不知何处在』一句,奴家可不明白了。花落花开又一年,难道这桃李已遭人砍伐,不复存在了吗?」鱼澹然故意刁难道。
「非也。姑娘有所不知呀,欧阳文忠公有一句词:『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这句正有此意。景物依旧,人事全非,在当事人眼中,此物已非彼物,早蒙上一抹浓浓的愁绪,徒有凭添相思之情罢了。」
柴毅不愧是今科之状元郎,文才斐然,辩才无碍,深得鱼澹然及在场人士之赏识。
相形之下,太子殿下就显得黯淡无光了,至于鱼澹然最后选择柴毅,大家都能理解;才女惜才、怜才,爱才之心嘛。
半个月后,吏部尚书府鱼家之宅第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今天是鱼家千金鱼澹然和新科状元柴毅龙凤于飞,喜结百年好合的大日子。
话说咏絮阁内的鱼澹然,凤冠霞帔、穿金戴玉,早已被装扮得美丽非凡,华贵逼人。
身旁围绕著鱼老夫人、鱼夫人、娴妃,还有一大堆婢女们,人人都展露笑颜,开怀地笑著,嘴都快合不拢了。
唯有鱼澹然,深锁著眉头,哭丧著脸儿,一副愁容满面相,大家还以为她是因为出阁在即,离情依依。
「澹儿,开心点嘛,虽然你是嫁出去了,但大家都同住在京城里,以后见面的机会多著呢,用不著这么难过。瞧你这样,只有让奶奶更加舍不得……」
鱼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