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但姑娘如能在笔墨线条之中多加琢磨,往後必成大器。
另外,容膝附赠一本《笔法记》,书中关於「笔」和「墨」的观点多有详述,望姑娘细细研读,并从中悟出作画的原理……
顺候
起居
白容膝
乙酉年X月X日 於摘云山庄
鱼澹然读完信后,小心地把信笺摆在贴心的胸前襟袋里,以便随身携带它,谁教摘云公子白容膝是她目前最最最崇拜的人呢?
「娉婷姊姊呀娉婷姊姊,什么时候也给我一封信呢?不然,表哥三天两头找我要消息,我可烦死了。」鱼澹然成大字形躺在绣床上,—个人喃喃自语道。
然後她再把白容膝的信读了又读,看了又看,还莫名其妙地对著空气发呆、发笑……
「奶奶、爹,你们传我来,有啥指教?」
鱼澹然大摇大摆地晃进大厅里,因为没外人在,这是她给自己的「特权」,在熟人面前可以不必拘礼。
「你爹说,最近宫里要请缝纫,刺绣的师傅教那些妃子、公主们学女红,皇后娘娘特别声明,举凡王公大臣之闺女有心学习者,皆可入宫参与。你姑姑想要你加入,顺便好有更多机会到娴德宫走动、走动,以排遗她深宫寂寞。」
鱼老夫人挪个位置,好让孙女儿挨在她身边坐,抚摸著鱼澹然的头发,诉说原委。
「好啦,澹儿,你就答应吧。如此一来,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去透透气,用不著老待在家里面,而且你更可以时时见著你姑姑,在宫中来去自如。」鱼松龄在—旁敲边鼓道。
「陪公王们学女红?爹,你存心让我去丢人现眼的,是不是?不成,不成,到时候铁定会把自己『咏絮才子』的捂牌砸了。」鱼澹然颇有自知之明道。
「那学什么你才肯去?」
鱼松龄想想也对,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他怎么可以把笨手笨脚的女儿送进宫去,当人聊天的笑柄呢?
「简单,像陪皇子们一起上御书房读书呀,那样才不会丢爷爷、奶奶、爹,娘、姑姑……哎呀,祖宗八代的脸。」鱼澹然颇为自负道。
「澹儿,怎么说陪皇子们读书呢?陪公主们就不好吗?」鱼老夫人纳闷道。
「奶奶,您有所不知,这差别可大了。公主们念的书,不是什么《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就是什么女于闺训之类的书,那是给小女子读的,姑娘我胸怀大志,不屑读之。」
「好,不去就是了,你何必口出狂言,骂谁小女子呀?」鱼松龄没好气道。
「爹,英明!爹,英明。」
「是啊,时局随时在变,我有什么办法?」鱼松龄感叹道。「最近太子殿下常对我嘘寒问暖,礼遇有加的,想想有朝一日,我这个做爹的,可能还得仰赖你多多提拔。」
「好说,好说,鱼尚书,您客气了。」
以鱼澹然的冰雪聪明,会不明白她父亲所指为何事吗?但为了迎合她父亲的心意,让自己往后的日子好过些,她只好装作一副乐见其成相,暂借个架子,要一下威风,反正未来的事,谁也无法掌握呀。
「你这孩子真会装模作样,呵呵呵……」
鱼老夫人咧著嘴笑道。当然喽,她的孙女儿若能步上她女儿的后尘,嫁入皇门,一生荣华富贵,她老人家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
七殿下朱瞻垣外出办事,顺路绕道至鱼府,向外祖母鱼老夫人请安,顺便探望一下表妹鱼澹然。
「然妹,表哥来看你喽。」
朱瞻垣进了咏絮阁,立刻往书斋的方向走去,他猜想此时鱼澹然八成在里头用功。
「然妹,然妹……人呢?该不会练琴去了吧?」
这次却出乎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