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让大夥儿歇息去,而他自己却怎么也无法合上眼睛休息片刻。
「老爷,该回房歇一歇了。」忠心老仆苦苦劝著主人。
「老赵,你先下去吧,我在书房伏案而眠,这么晚了,不回房去,免得吵醒夫人。」
赵崇石胡诌个理由,打发老仆走,因为他根本毫无睡意,他想—个人静下来看百~万\小!说、想想谋略。
「爹,您辛苦了,女儿帮您泡人参茶来,趁热喝了吧。」
「婷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
赵崇石官途不十分顺邃,家境也一直不太富裕,加上膝下无子,他今生最得意的是上天赐予他一个如此贴心、懂事,又聪慧过人的女儿。
「爹,娉婷知道您心里苦,让女儿陪您说说话吧。」
赵娉婷挽著父亲的手,父女俩伫立窗前,同望著天上皎洁的月儿发愁。
「天一亮就是第六天了,追查失物的事,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怎不教人忧心忡忡呢?」
「爹,吉人自有天相,您别太担心。」
「婷儿,你知道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为父身受皇恩,蒙圣上器重,如今却疏于职守,有伤皇上识人之明……唉,生死事小,失职事大矣!」
赵崇石一片赤诚,忠君爱国,乃读书人的典型。
赵娉婷自幼受其父身教、言教的影响,亦有「以天下国家为己任,置个人死生於度外」的胸襟,她只恨生为女儿身,纵使饱读诗书,也无用武之地,不能为父亲分忧解劳。
隔天午后,七殿下朱瞻垣亲自过赵府,登门拜访。他本想前来了解一下追查失物的情形,探望赵崇石,顺便看看能否得见赵娉婷美娇女,一解相思之苦。
「回禀七殿下,我家老爷出门办公去了,还没回来;夫人到庙里去,也不在家。」赵府看门家丁据实禀报。
「那……没关系,我进去等,我有要紧的事,非得见你家老爷不可。」
朱瞻垣心中打著他的如意算盘,假公济私道。
家丁当然不敢把朱瞻垣挡在门外,只好请他进屋里奉茶。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自个儿在此处等即可,不必拘礼。」
朱瞻垣其实是塞翁之意,不在「茶」,摒退仆人之后,他便漫步到後院,试图在花团锦簇、丽宇连苑之中找出佳人香闺,这不是件易事,使他不得不埋怨,礼教之森严,深闺之难觅呀。
闺中少妇愁多少 等闲待得红颜老
忽见陌头杨柳棱 惹呀惹呀惹相思
岸上潮水来又回 悔呀悔呀怨了谁
谁毅夫婿千里觅封侯
早当嫁予日日弄潮儿
朱瞻垣隐隐听见琴音和歌声,他索性循声而行,终于在雨欣斋里望见一少女操琴而歌。
悠扬的旋律,和著庭前杨柳依依,随风起伏,此情此景不禁令朱瞻垣想起「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等朱瞻垣再走近一看,那位天仙般的女子,果然下出所料,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好歌喉,好琴音,赵姑娘,在下朱瞻垣有礼了。」
朱瞻垣忘情地站在一旁,痴痴地凝视著赵娉婷优雅的神情,举止,聆听赵娉婷的琴与歌,陶醉其中。
「七……殿下,你……七殿下光临寒舍,臣女有失远迎,还请殿下别见怪。」
赵娉婷一时之间太兴奋、太讶异了,几乎不晓得如何应对,她娇羞地低下头去,久久不敢正视朱瞻垣。
「赵姑娘,不请我进去坐坐?」
朱瞻垣见赵娉婷含羞之状,不禁愈看心中愈是欢喜,这或许正是她和他表妹鱼澹然相异之处吧。鱼澹然的天真烂漫,赵娉婷的婉约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