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畅快了——”
“有妖怪,有妖怪呀!”
陈进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被突如其来的尖锐叫喊给打断了,怔愣间,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已跌跌撞撞的扑了进来,管事和衙差在后头追着。
“来人呀!快把他抓起来。”陈进气急败坏的大喊着。“把他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救命哪!救命哪!妖怪出现啦——”老者发狂的又喊又叫,四名衙役竟然捉不住他。
“是他。”傅炎一眼认出这名疯了的老者,就是跟在轿子后哼着曲儿的老者。奇怪的是,他目光锐利,看不出有任何疯癫的迹象。
“你们这些饭桶,还不把他拖下去!”陈进气得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啊——火啊!有火——一把火烧死了,她要来复仇了,哈、哈、哈!杀啊——”
眼见四名衙役就要朝老者扑上,傅炎想也不想的喊了一句——“住手。”
四名衙役立刻退到一旁,陈进惊慌失措地道:“炎贝勒,这人叫福伯,已经疯了十八年啦,你不要理会他,让下官处置吧!”
傅炎淡淡的睨了陈进一眼,陈进立刻识趣的闭上嘴。
傅炎走向仍哼着曲儿,耍赖似的坐在地上的福伯,轻声道:“老先生,你叫福伯是吗?”
说也奇怪,摇头晃脑的福伯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回过头,笑嘻嘻的道:
“公子,您终于回来啦!那华小姐等你等得都心碎了,您可终于来接她了。”
傅炎抿嘴一笑,福伯的眼神十分坦率且真挚,似乎在向他透露些什么?
“福伯,你说什么,晚辈听不明白哪!”
“那华小姐还在山上痴痴的等着您,公子,您快去见她一面吧!要不……就来不及了……”福伯兀自陷入沉思中。
傅炎听得一头雾水,但他可没忽略陈进那万分紧张的古怪神情。
“晚辈还是不懂您的意思?什么来不及了?”
“火啊!好大的火——”福伯倏地一把抱住傅炎的脚,哭喊着:“凶手、凶手啊……被烧死了,没了,哈、哈、哈……”“放肆,竟敢对贝勒爷无礼,来人哪!把这个疯子给我抓起来,关进牢房里。”陈进逮到机会,立刻下达命令。
“谁准许你这么做了?”
傅炎一记厉眼射来,陈进马上噤若寒蝉。
“是,下官知错,下官……知错。”
“福伯,来,站起来,跪着不方便说话。”
傅炎伸手要去拉福伯,没想到反被福伯双手牢牢的、紧紧的握住——
“不要去啊!千万不要去雪茵山,有妖怪,被火烧死的妖怪,她会……她会……”说着,福伯慢慢阖上双眼,居然睡着了。
傅炎双眸深沉似海,嘴角挑起一抹笑。
“巴图。”
“是。”巴图会意,立刻将福伯打横抱起来。
“把福伯送进我的房间里歇息。”
“炎贝勒——”陈进惊讶得差点跳起来。“你……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疯……呃,福伯。”他机灵的立刻改了口。“陈县令方才说得没错,我这人最爱这世间千奇百怪的事。福怕正好对了我的胃口,我交定了这位忘年之交,想留他在府上叨扰几日,不知陈县令欢迎否?”他不疾不徐的问。
彷若千斤重担压在陈进的肩上。
“欢迎,当然……欢迎。”陈进笑得很苦。
“多谢陈县令‘成全’。”
傅炎话中带刺,刺得陈进浑身发寒。
待巴图抱着福伯离去后,傅炎这才重回席间坐好,自动斟了一杯酒——
“陈县令,在下尚有一件事不明白。”
“炎贝勒请问,下官一定知无不答、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