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啼哭声?这里是哪里?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呢?
“宣儿乖,宣儿别哭,乖乖别哭,别吵了你尘姨。”
那哄劝声又轻又柔的,不但立刻哄停哭泣的婴儿,也让邑尘心思沉静,再度坠入梦 乡中。
也不晓得又过了多久,她才真正的醒听过来,但触目所及,只觉窗明几净,却不是 她住惯了的翠云阁,这哀是什么地方?
“小婶婶,里头那位姑娘是谁?”她听见外间一个爽朗的男声问道。
“是我一位朋友。”
“她生了什么病吗?不然为何已整整睡了十来个小时,还不见醒来的迹象?”
伴着几声悦耳的轻笑,那女听答道:“她没病,只是不慎连喝三杯加了分量昏睡药 粉的酒而已。”
“畦;这么厉害;瞧她长得那么漂亮,不会是被人下药陷害的吧?那及时救了她的 英雄又是谁呢?”
“关宇,想像力别那么丰富成不成?咦?你跟人约的时间不已经到了吗?还不快去 ,晚了就搭不上船啰。”
“对对对,”那男人显然一阵慌乱的说:“那我走了,小婶婶,中秋记得带小宣回 家,爹娘都惦记着紧呢;哦,对,再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就走,下药的人到底是谁嘛 ?”
“就是你口中的“英雄”啊,下药让她昏睡,凑巧是他自以为可以救她的办法;好 了,这故事说来话长,下回见面再说给你听;这趟南下可别只顾着游山玩水,忘了学堂 勘察水利工程的功课,回来时若答不出你小叔叔考你的问题,恐怕连我都救不了你。”
“知道了,小婶婶,中秋家里见。”
邑尘认出那个女听来了,不就是曾经给予她许多帮忙照应的--“咦?你醒了?你 终于醒过来了呀;”进来探视她的人,果然是湘青。“关浩说你过年就该醒了,害得我 直操心到现在,醒来就好,正巧赶得上用晚餐。”
邑尘扶着头生了起来,虽然身子没什么不舒服,但脑袋却一片混乱,好似有千百个 问题,直塞得脑门发胀。
“湘青,这里是何处?”
“我家啊,是大伯拨给关浩与我的住处。”湘青绞过一条热布来,供邑尘擦脸。
但邑尘接过来之后,却不忙着擦,随即再问:“这里不是刑部?”
“刑部?”湘青的表情甫现错愕,便又恍然大悟道:“是不是我二哥跟你说的?说 要送你到刑部去?”虽然邑尘没有回答,但湘青却已经从她听诧的表情得到了答案。“ 真亏他编得出这样的谎言来,你又没犯什么法,干啼要把你送到刑部去?”
“是他说王爷打算拿我杀一儆百,好教天下人再不敢动谋刺朝廷官吏的念头。”
“是吗?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难道这并非实情?”邑尘擦过脸后,觉得精神愈好,但思绪却愈乱了。
“当然不是,早在你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之时,他就已经向我爹禀明过实情,说你 非但不是刺客,还是两度救他的恩人,爹当时听完,还说等你伤愈之后,要大大答谢你 一番哩,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下子似乎连湘青也迷糊了。
载皓打算送邑尘出王府,重回她未婚夫身边的事,湘青是知道且表示反对的,她认 为至少也该问过邑尘本人的意见后,再出她自己做决定。
然而抗议结果都还未得知有效无效,昨儿个深夜里,载皓就把睡得香甜的邑尘给送 了过来,而关浩也一反常熊,一个劲儿的保持沉默,只在详细的检查过邑尘后,低声轻 责载皓在酒中掺了过重的药量。
“我原本只想劝她喝一杯算数,谁晓得她竟会在我都还来不及出声前,便连下三杯 ?”载皓俱恼兼挂心的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