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孟德斯鸠的“法 意”、约翰穆勒的“自由原论”,另外孙文的言行主张,党人同志张继、吴稚晖和信祥 等,更是他最重要、最切实的支助,等书真正完成付印之后,我一定想法子帮你寄一本 到檀香山去。”
“嗯,”邑尘重重的点头道:“你一定要记得帮我寄一本过来喔,不,一本绝对不 够,至少也得寄上五本,你忘了我爹跟我其舅也都是革命的支持者吗?”
“那是我最庆幸的事情之一,怎么会忘?我们这些如人兴中会的人,向来最放心不 下身旁的亲人、妻子或爱人,常常得在忠与孝、民族大爱及儿女情长中受尽两难的折磨 ,独我韦顺心不然,因为不但你是我同道中人,连伯父和你舅父也都支持革命,至少我 们便不会碰上像如意与信祥之间的通信风波和难堪场面;只是,”他盯着邑尘看说:“ 我实在舍不得你这一去三年,咱们就得分开千余日。”
邑尘似乎颇有同感的起身在厅内踱了几步,然后才低声说:“顺心,其实我也很矛 盾,外头那辽阔的世界是我所向往的,我何尝不想学你们,同样进外国学校去求取那些 全新的知识,但在我的内心深处,对眼前这多难的祖国,偏又有份难以割舍、眷恋至深 的感情;动乱的局势最是瞬息万变,我实在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可能得以参与的机会,三 年似乎太长了,对不对?”
顺心闻言即难掩一脸为喜与兴奋的说:“邑尘,有件事我自回国后就藏在心底,好 几次想要跟你说,却都因怕说出来之后,会显得我太过自私,所以便三番两次的涌到嘴 边,又三番两次的被我给咽了回去。”
她微蹙秀眉,不明所以的瞪住他看。
“我是说,对于你刚才所说的矛盾心情,我可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真的,那你还不快说;”
“你知道清廷已自去年起实施新政?”
“知道啊,但那又怎么样?不过是慈禧那老太婆与一批顽固的守旧派,经八国联军 的一大创痛,奇耻巨辱,一时顿感无以对国人,为了收拾人心,缓和民情,才不得不颁 布的诏谕,在我看来啊,恐怕又只是另一套治标不治本的文字游戏而已。”
“路遥知马力,是虚是实,治标治本,你现在暂时都别去管,你只需要想着如今已 有女子学堂,所以你可以在伯父母远渡重洋时,直赴北京就学,同样可达增进知识的目 的;既然你嫌三年过长,那就不妨先在国内订两年书,最后一年再过去与家人会合,游 览檀岛胜景,并深入了解当地的风土民情。”
顺心的建议换来了邑尘的频频点头,最后她甚至激动的拉住顺心的双臂道:“你这 主意实在是太棒了,谢谢你,顺心,从小到大,好像无论什么难题,只要交到你手上, 一定都能迎刃而解。”
轻拢着她的肘弯,顺心笑着坦承道:“先别忙着谢我,我之所以会绞尽脑汁的去想 这个办法,原始动机可不是为着你,而是因为我希望至少一年一次,在我每回返国时, 都能与你见上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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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完女儿的叙述,雪莲沉吟了半晌之后才问道:“你跟你爹提过了吗?”
“谁不知道在咱们家是小事由爹,大事听娘的啊,我想这勉强也能算是件大事吧, 如果过不了娘这一关,爹那儿我就不去劳烦他了,这些日子以来,为了安排出国事宜, 他已经够忙的了。”
“雪莲,你瞧这丫头嘴巴厉害的,是不是标准的两面光,既讨好了你,又体恤到我 了呀?”随着一阵爽朗笑声踱进卧室里来的,是贺振千高大的身影。“真不知道她这等 口才遗传自谁喔。”
“爹;”邑尘立刻扑到振千跟前去,勾住他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