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一样,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兄妹。”
小霜听到了她等待已久的醋意与亲谑,随即笑靥如花娇嗔:“什么一起长大,我今年才二十,可足足小你十岁。”
“是,年纪比我小,点子却比我多到数不清的地步,”他习惯性的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鼻尖。“告诉我,窦伟长怎么说?”
“他似乎挺幸灾乐祸。”
“你到底让他‘以为’了什么?”
“没啊,如果有,也只是他想象力太丰富,”小霜笑得慧黠,夏侯猛却看得心惊。“我说我们一家人都等着你回去过年,他听完便顾不得会址痛伤口,立刻放声大笑叹道:‘我还以为名满天下的镇潭将军果真如一泓深潭,沉寂无波,直到碰见桑迎桐才动了心,想不到他其实早有家室,看来我是白为他操心了。’我就是听到他那么说,才晓得你是为了什么而到这里来。”
“他居然知道我是谁?”夏侯猛最感惊愕的,显然是这一点。“又居然什么都没说。”“大概因为他真的只想玩,而不像你这么志在赢得美人归吧。”
“他或许不惜玩到几近过火,但我的目的,却绝非桑迎桐。”
“难道你要的是元菟郡?是曹公要你来的?不会运这一点都被窦伟长料中吧?”
“他又知道什么了?”
“没什么,在分道扬镳之前,他特地要我帮他带段话回来给你,说:‘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森映博看起来和桑迎桐两情相悦,夏侯兄何妨就成全他们,虽然……’”“怎么又不说了?”
“不太好听,怕你听了生气伤神。”
“那不正中你下怀。”夏侯猛料准道。
“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想不到小霜竟击掌称赞。“他说:‘虽然听命于曹贼的人,在我眼中都可惜了,不过夏侯兄似乎不必听话到那种地步,也就是为了帮曹贼拿下东北一郡,竟不惜夺人所爱;何必呢?尽管你把自己包得只剩下露出一双眼睛,可这双水灵灵的眸子也足够令我心荡神驰了,所以夏侯兄又何必舍近求——唉哟!’”夏侯猛急忙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好的很。”
“那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叫了一声?”
“是窦伟长叫的。”小霜一派轻松的说。
“我的天啊,他那一身伤可是昨夜以一敌六的成果,你竟然还狠得下心来出手?”夏侯猛听懂了。“谁教他敢讨我口头上的便宜,”小霜冷哼一声,理直气壮。“若非念在先前他好歹也算帮了我一个小忙的份上,你想我会只推他下马吗?早给他一顿好打,让他原本就肿到我几乎看不见的眼睛更肿,并趴在雪地里两、三个时辰翻不了身了。”
“你如此泼辣,就不怕将来嫁不出去?”
“怕什么?反正义母生前已交代过,要你照顾我一辈子,有你这位镇潭将军的承诺,不比嫁给任何人都好。”小霜自问已讲得够明白了,想不到夏侯猛却在一怔之后,即陷入沉默当中。
“潭哥,难道此行真是曹公让你来的?是他要你为他拿下元菟郡?”无论如何,她是绝不会愿意承认夏侯猛的目的在人,而不在城。
然而再度出声的夏侯猛,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小霜,我参加比武招亲,主要目的,既不为桑迎桐,也不为元菟郡,这一点,相信亦没有瞒过窦伟长,只是他生性调皮,想要逗你玩,才会故意那样说,但这两者,我却都非得到不可!”
“你说什么?”她听得扬声而起。
夏侯猛也跟着起身,并扣住她的肩膀,恳切的求道:“小霜,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的眼中泪光隐隐,却仍倔强的抗拒着,不肯让它滚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