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途跋涉到这最东北的边郡来,若是有个闪失,我才饶不了他!”
迎上夏侯猛由衷关心的眼神,和那装不来的焦灼表情,小霜终于嫣然一笑道:
“算啦,既然我已经找到了你,所有的帐便都一笔勾销吧。潭哥,咱们这就离开元菟郡,好不?虽然已赶不回阳泉县老家,但回你的将军府去过年,应该也是不错——唔!”
夏侯猛突然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让她惊诧兼不解的把一双原本就明亮晶灿的双眸瞪得更大。
“嘘,这里并没有人知道我详细的身分,你可别提前泄了我的底。”
“不说就不说,”小霜心中虽忿忿不平,却仍依他所嘱压低了声音嘟哝。
“反正我不说,还不是有人知道。”
“你说什么?”夏侯猛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有人知道我的身分?谁知道?
你又怎么确定有人知道?”
“唉呀!潭哥,你在说什么绕口令呀?左一个知道、右一个知道;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小霜自己却故意学他强调“知道”两个字,淘气的说:“却知道他已经被淘汰,连夜离开元菟郡城了,也幸好有他帮我指路,我才不致陷入雪堆当中。”“被淘汰的人……”夏侯猛沉吟了半晌。“他长得怎么样?叫什么名字?”
“鼻青脸肿、龇牙咧嘴。”
“什么?你正经一点,行不行?”
“我再正经不过呀,他的确被打得鼻青脸肿,说起话来就龇牙咧嘴,一副痛不可当的样子,最后我只好叫他也像我一样将里巾都拉到鼻上,单露出一双眼睛,由我发问,并请他尽量简单的回答;你都不晓得在刚刚你开门之前,我有多担心,就怕会看到一个和他一样,被揍得已认不出原来长相的你。”
“但我们的规矩是点到为止,绝不能伤及对方。”
“原来他说他挂的彩是‘私斗’的结果,全是实话。”小霜喃喃而语。
“窦伟长!”夏侯猛蓦然喊道:“他骑的可是一匹赤色的马?”
“没错,那匹马可比它的主子称头多了。”
夏侯猛瞥了她一眼道:“就喜欢以貌取人。”
“谁说的?那个……你说他叫什么来着?窦伟长是吧,他人不坏,我也没说他糟糕啊。”
“我明白了,”夏侯猛恍然大悟说:“有关于我在此地的所有情报,全是他提供给你的;你真是越来越会逼供了,所以我才会不准你常到许县。”
小霜听得一头雾水。“扯到哪里去了?”
“你不晓得‘上头’的人求才若渴吗?尤其是像你这种兼具美貌的‘才’。”
“少灌我迷汤,”虽然她无法否认听到夏侯猛藉担心会引起曹操觊觎为由,称誉她的相貌,委实让人开心。“至于你的近况,完全是那个窦伟长可怜我一片赤诚,主动告诉我的,什么逼不逼供,我才没有那么可怕!”
“窦伟长是所有的角逐者当中,态度最玩世不恭的一个,你有什么可怜的一片赤诚,足以打动他的心?”
“山人自有妙方,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小霜表面上虽然照旧嘴硬,但回避的眼神却还是泄漏了她的心虚。
“小——霜——”夏侯猛自小看她到大,哪会不知道她有多鬼灵精怪,如今见她难得窘迫,心中早生不妙的预感,愈发觉得有问个清楚的必要。
“他看出了我并非自己所说的‘小厮’。”素知夏侯猛一旦坚持起来,会有多固执的她,不得已也只好硬起头皮来应道。
“看他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也晓得过去必定‘阅人无数’,凭你这身粗糙的装扮,哪瞒得过他?”
“我不是也没骗过你。”
夏侯猛知道她言下之意,是指他也“乖”不到哪里去,马上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