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波兰达醒来时周身闪光,她从地底下的一个小土堆里向外移动,这儿是也父亲的闪光王国,隐藏在秘密的地方。她无声地走过树林子里瑟瑟下落的树叶所堆积而成的落叶层,红色的卷发闪着微光,下垂至地遮掩着她赤裸的全身,她每移动一步,就将春天野花般甜蜜的气息传送进秋天的空气中。
她刚刚从她父亲所召集的集会上逃出来,作为大公主,她被教导必须严密地关注霹雳卫郡的事务--她父亲所掌管的精灵王国--但是这些事务常常使得她想睡觉,不过,令她高兴的是,她的妹妹喜欢出席王国的集会,哈莫妮会在会后将集会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想到这些,斯波兰达皱起了眉头。如果事情对哈莫妮不利,她是不会答应任何事的。尽管斯波兰达很关心哈莫妮,但是她还是很诧异她的这位暴风雨般的妹妹怎么会取这样一个和平仁慈的名字。就在三天前,哈莫妮很高兴,因为她将一头驴的尾巴打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结,驴似乎并不在意。
斯波兰达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对于她来说,人类是一种诡计多端的动物。
她在一棵高大的橡树旁停住,倚靠在树干上,朝下望着如绿宝石一般的青草,青草的尖削草锋碰到了她的脚踝,这给了她很大的愉快,更甚于她对于拥有变形能力的愉快。这并不是她不喜欢自己的原有大小--和蝴蝶的一瓣飞翼那样大小--但是她确实喜欢成为雕塑般的人类那样的大小。
她诡秘地微笑着,明白她之所以对自己成为人类般的高大感到高兴是因为她被人类迷住了--有一些人类就住在他们不远。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散发着树木清香的冷风,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他今天会走近的,蒂里舍斯,”她对她的爱物小声地嘀咕,“那个英俊的男人使我发光!”
她往下望着她的爱物,皱着眉头,然后露齿而笑。几个小时前蒂里舍斯变成了一头黄褐色的鹿,现在他是一只天鹅,站在她脚边梳理着雪白的羽毛,“怎么了,蒂里舍斯?你决定了吗,你今天还将变成一个什么?”蒂里舍斯将他柔软的头蹭着斯波兰达的小腿肚,然后又回转身去干他的清洁。
依然微微地笑着,斯波兰达又想起了那个英俊的男人。她没有办法知道他是谁,但是她永远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走近。一丝爱意掠过她的心头,小声地说他正在走来。她的这份情意从见他的第一眼起就产生了,那时他是一个小男孩,她是一个精灵的幼童,从此后,她总是看着他。
有五年的时间,他突然消失了。她没有想到她还会见到他,有一天他回来了,比以前更英俊了。
从她记事起,她就渴望得到他。如果他属于她,她就可以将他安排进她父亲的王宫,她愿意看他多长时间就可以看他多长时间,这样她就不用等待他了。她可以答应他所有的祈愿,也会给予他快乐,因为她在对于那陌生的痛苦的一瞥中知道有深深的苦痛在他的心里。
她不可能将他偷走,她不知道他如何接受她的这一不同寻常的想法。
她在树林的边缘行走,越过田地朝外望去,她又在想那个她一直等待着想见到他的男人了。一头像默认的天空一样漆黑的头发,一双像雨过天晴后的天空一般湛蓝的眼睛,他是她所见过的最美的生物。她喜欢他充沛的精力,他从来不像精灵那样会失去力量,他能连续骑马几个小时而不感到疲倦。
他看上去很健壮,斯波兰达确信如果她有机会触碰他的话,他一定像一块石头那样坚硬。这样的茁壮力量对于轻飘的精灵来说实在是太不熟悉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流体似的形体,半透明的皮肤闪着微光,人类的皮肤可不是这样。她走到阳光下,心想,人类的身体还会投下阴影。
“人类一定分量很重,”她告诉蒂里舍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