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会把你从厨房的老一套中拔出来。”埃米尔整理衣角,朝门口走去。“我这个侵犯人的伙伴走了,你会感到独居般的孤独。天气很好,我要去特尔威家野餐了。特尔威先生和夫人很喜欢在秋天的季节里外出游玩。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乔蒂安笑了,“我将对女王说这些事。我会向她推荐你,她一定推举你为庄园小丑。”
埃米尔大笑起来,简直笑弯了腰。“再见了,爵爷,我将留下你与枯燥、可怕和厌烦为伴。还有你,番诺伊,再见了。”他对那只猫这么说。“我将留下你与可耻、憎恨和邪恶为伴。”
表兄走了,乔蒂安望着门槛,然后慢慢地将视线移向壁炉上的镜框。
他的双亲似乎正在望着他,他们都穿着墨西哥人的服装,巴林顿先生戴着阔边帽,伊莎贝尔穿着绣花的农民罩衫,两人都微笑着,显然很得意于他们的装束。
乔蒂安对他们那次墨西哥之行记忆犹新,那时他七岁,也可能是八岁。他父亲用很多钱财贿赂了当地掌管,答应允许他母亲在墨西哥城斗牛。他的双亲回家后,乔蒂安想知道斗牛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伊莎贝尔匆匆忙忙地只是一个劲地与巴林顿谈下次旅行的事--一次去热带岛屿的旅行,确切的地方名称乔蒂安记不清了。在那儿,她踩在灼烫的煤渣路上,和当地人一样在鼻子上穿了孔。从那时起,她的左鼻孔边戴上了一枚红宝石。
乔蒂安以后永远没有听到他父母描述斗牛的细节。
他胸中积聚着叹息。他离开了客厅,让仆人备好他的马,将马纳斯配上马鞍,让马厩仔将马带到庄园的主楼前。
十分钟后,他没有耐心等待了,就信步走向牲口棚。十一月的寒风呼啸,将乔蒂安的头发吹乱了,也将通向马厩路上正在盛开的三色紫罗兰给吹得东歪西倒。他的靴子踏在闪着白光的石地上,声音撞击着耳膜。
焦黄中泛着红色的落叶被风刮起,吹打在乔蒂这忍气吞声脸上,肩上,他没有注意到路上停着一辆小型的装载南瓜的木马车,就径直地朝他的马厩走去。鲜艳的桔红色的果实堆在地上,成为了他的障碍物似乎是要考验他的耐心。
最后他走到了牲口棚那儿,看见马夫已经备好了那匹像煤炭一般漆黑的骏马。
“对不起,爵……爵爷,”赫伯金斯说,公爵怒气冲冲的样子,使得他的口吃更严重了。“它今天有……有点受……受惊,我敢打赌说,空气中有劈劈啪啪的声音。”他迅速地按紧马鞍,将一根闪闪发光的缰绳递给公爵。
当乔蒂安骑在马纳斯的背上使它由慢而快地疾跑在乡村的原野上的时候,他在想表兄埃米尔对桦诗庄园未来的公爵夫人的描述。
埃米尔所说的离那个对象并不远。
但是乔蒂安对于他的新娘有过一个小小的誓约,这个,埃米尔是不知道的。
乔蒂安嘴唇紧闭成一条线,记忆停留在他父亲身上。巴林顿·安伯维尔在娶伊莎贝尔之前,是整个欧洲最有力量的男人,精力集中在安伯维尔家的地位和家产上。但是婚姻改变了一切,巴林顿如此地热爱伊莎贝尔,他将家族姓氏的荣誉都一古脑儿地忽略了。
然后伊莎贝尔去世了。
异国旅行和钱财的挥霍中止了,但是巴林顿继续地对家业和继承人不感兴趣。被失去爱妻的痛苦情绪整个地吞没了似地,巴林顿将自己锁在房中远离外面的世界,七年后跟随伊莎贝尔而去。
乔蒂安狠狠地抽了一下马鞭,他的指关节都变成惨白色了。痛苦几乎将他杀死,先是在心情上,然后在身体上。爱情成为了他这种深邃的命中注定的痛苦的原因了,在这些事情上,乔蒂安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无论哪位平常的、随和的女人成为他的妻子,他都发誓将不会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