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夜都没睡。”他兴奋的,完全没听出钟灵的异样。
“我——好想你,你呢?想不想我?”
“噢!”她轻喊了声,泪水迅速充满了眼眶,她软软的跌坐在地板上,把脸埋入膝里,矛盾到极点,她是该破茧而出,还是听任命运的摆弄?
“喂,你怎么了?”他急切的低嚷:“你和云樵摊牌了吗?
他怎么说?有没有为难你?”
“哦,对不起,常欢……”她心痛得头发昏,而且整个人都像被熊熊烈火燃烧似的,她觉得自己几乎快透不过气来了。
她心慌意乱的对着听筒,像个孩子般的呜咽着说:
“你别逼问了,我……我什么也没说。也许,大局已定,根本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你就当没我这个人存在吧!好不好?你理智点行不行?”
“理智?”他低吼着,带着股抑制不住的、强烈的痛楚。“你要我理智?告诉你,我如果能理智,我早该忘了你,我就不会再去找你,我现在也不会打电话给你。如果我能理智,我就不会每夜像疯子般地抽烟抽到天亮……不,钟灵,你不能那么残忍,别再折磨我了吧!对你,我永远也无法理智。我想见你,我现在就去找你,好吗?十分钟之内,我一定到……”
“不,不可以——”她飞快地打断了他,心更慌更痛了。“你不能来,云樵会起疑的,常欢,你——你听我说……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安安静静的生活吧……或许,今生今世我们真的无缘……”
“你真这么想吗?”他苦楚的问,声音里有着浓烈的几近绝决的悲切。“你真是觉得我避开了,你就能心安理得地过平静的生活吗?你想清楚了?那么——”他喑哑的说:“好,我答应你,我马上消失,再也不打扰你了,让你去自欺欺人吧!
再见了!钟灵!我——我要挂电话了……你要珍重……”“不要挂!”她恐惧的叫着,泪如雨下,哭着喊:“你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怎能真扔下我不管?你怎么可以?……”她哭得那么伤心,话都说不下去了。
“钟灵!钟灵!”他焦灼的叫着:“你要讲理,是你要我别再打扰你的,是你要我放过你的,我凭什么再痴缠着你,好——好吧!你别哭了,你哭得我不知所措,你要我怎样,我都依你,你别哭了,拜托你……”
“我要见你,现在。”她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
“现在?见我?”他无法压抑兴奋之情,渴切的问着。
“是!我马上要见你,否则我真的要死掉了!”她一迭连声嚷着。
听筒那端蓦地没了声音,她大急,在这瞬间,想见他的欲望超越了所有,她不胜惶恐的急叫:
“喂喂,常欢,你在听吗?”
“嗯。”他闷声说,然后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塞的:“我——我以为我听错了。钟灵——”他沉默了一、两秒钟,才接着说:“你到巷口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十分钟内到。”挂断了电话,她呆愣了一会,有一两分钟都无法分析自己的情绪。是疯了吗?为什么那样迫切的要见他?怎么跟云樵交代?但,转瞬间,所有的自责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满心都被即将见到常欢的那份狂喜之情所溢满。她觉得自己飘飘然的,像置身云端似的。
她——要——见——他。这意念强烈到无以复加,她不再挣扎,不再犹豫,不再顾忌,不再矛盾……
她跳了起来,冲进浴室里,飞快地梳洗,飞快地换好衣服,然后,抛开了所有对云樵的承诺,疯狂的冲了出去……
十分钟后,她已置身于常欢的车上了。
驶了好长一段路,两人都反常的沉默着。钟灵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看,也不问常欢要载她上哪儿去。反正她心里早明白了,今日她不顾一切弃云樵跑了出来,今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