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阿姨还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咧!”
他磨牙,瞪着又开始大笑的好友,心里最气的,其实还是自己。
若衣又哭了,而且这次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可是肇事者却连要怎么弥补,都没有半点头绪。
突然间,他有一种深深的体悟,对于所谓的“报应”这回事。
“若若,你跟玄麟吵架了?”走进画室,过了好一会儿,一直埋头作画的父亲突然开口问。
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你们吵什么。”陈信义温吞的笑。“虽然你妈要我劝劝你,有什么事,女孩子家退让一点,不要太过拿翘,可是我觉得,年轻人偶尔吵吵架也挺不错的。”
“爸……”
头发已经花白的父亲摇摇头。“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爸爸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吵架这件事,要真的去‘吵’才行。你这几天都不跟玄麟说话,连正眼都不看他,这样,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她不知道……她要跟玄麟说什么?只要一看到他,就觉得心里好痛、好气,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更不要说好好谈话了。
看着难得倔强的女儿,陈信义只是笑。“好吧,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那就先搁着吧。只是,若若,别太难为了人家。你们毕竟也走了这么长的路,爸爸知道,那个孩子是真的在乎你的。”
说完,他又回到熟悉的绘画世界里,继续工作。
坐在一旁,看着专心作画的父亲,嗅觉里充满画室特有的香气。慢慢的,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她感觉到浮躁的心情慢慢沉淀下来。
——是啊!“那个”,才是一切的开始,最重要的事——她怎么会忘了呢?
灯也不开,窝在黑漆漆的客厅里,手里拿着遥控器,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一个人努力的自怨自艾。
电铃声响。
这个时间——他看向墙上的时钟,指针指着十一。
死阿东,这么晚了来找人麻烦!明天不用上班吗?
爬起身,连对讲机都不看,有力一拍,打开楼下的大门,接着拉开自家的门,没好气的窝回沙发里,继续一边喝啤酒,一边当他的电视儿童。
门关上的声音。感觉到脚步接近,他也不想抬头,维持着为情憔悴的窝囊形象。
妈的,要笑就让他笑吧!反正若衣不理他,他也什么事都不想做了,他自暴自弃的死盯着不停转换的电视画面,不发一语。
轻柔的叹息声。“玄麟,我不是说这样很不健康吗?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你的晚餐不会就是这些吧?”
他愣了一下,象是被烫着一样,跳起身来。“若衣?”
似乎还没气消的女孩东看西看,就是不看他。“……还发烧吗?”
“早就退了。感冒也好的差不多了。”他看着站在沙发旁边的女孩。从气窗斜映下来的月光流转,在少女身上镀上一层银边,美得不似真实。“若衣——”
“嗯?”
“对不起。”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继续重复这几天已经说到长霉的台词。
她没有反应,双手漫不经心的绞着长裙。“——安琪说,我太小题大做了。”
啊,他懊悔的想,原来那个女人也有好心的时候,自己实在不该老是幼稚的敌视人家的。
“她说我的洁癖太严重了……应该去PUB找个人,试几次一夜情,这样说不定就可以对你那些‘纪录’比较释怀。”
他收回刚刚的话,那个该死的女人!
眯起眼睛,他抓住恋人的手:“若衣……”
抬起头,一双秋水盈盈,笔直望着他。“玄麟,我讨厌你那样做。”
恋人受伤的眼神,比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