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哪!”
喊了半天,却没听见有人回应她,纯纯抬头一看,才发现他已在前方,满面急躁的瞪着她。
她气喘吁吁的追上他,不待他张口,已噼哩啪啦地抢先发言。
“这地方好特别喔!是难得一见的艺术古屋,简直棒透了!如果可以多留些时候好好欣赏,一定更捧。涂均尧,你认识住在这里的人吗?可不可以介绍给我认识?我可以跟主人借住吗?哎呀!老板——干脆多放我几天假,让我住个痛快吧!”
涂均尧拿她当怪物看。
“这时代还有人喜欢住古屋?于纯纯,你还真不是普通怪客!”
“这房子很棒那!你看、你看,连脚下踏的石板都刻上图腾……咦?这好像在说一个故事……”
“总共八十一块,把涂家祖先从唐山到台湾经过的血泪史,刻成故事告诉后代子孙,这一块——”涂均尧轻轻用足尖挥开图上的尘埃,充满情感的说:“他是第一位娶山地公主的涂家男人,从他以后,涂家男人就开始娶各种不同族群的妻子入门。”
“咦?你怎么这么清楚?”
纯纯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待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她才用力拍一下脑门,恍然大悟。
“哎呀!这是你家嘛!你姓涂,脚底下的祖先也姓涂,我好笨喔!”纯纯娇憨的露出甜甜笑靥,摇晃着他的臂膀央求着,“主人!老板!拜托、拜托,准我假,让我住在这里!”
“我这地方不给妓女进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位白发矮个子老太大,不悦的瞪着纯纯那双“不正经”的手。
“哇!这地方是不是有密道?老太太,你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纯纯不懂老太太在气什么,伸出双手想跟她拉拉手,攀攀关系。
“不要脸!”老太太仿佛怕纯纯的手弄脏了她的身子似的,不停的往后退。“别碰我!”
“纯纯!”涂均尧往前横跨一步,隔开两个女人,板起面孔与老太太怒目相对。
“你的脸……”老太太惊惶地指着没戴面具的涂均尧。
他低咒一声,随即转过脸,掩面急促地呼吸。
纯纯不解的看着这一幕,直到涂均尧又在撕抓脸面,她心疼的伸手覆上他的脸,急速冷却他的狂怒,让他又有力量面对现实。
这些无言的举止,全数落入老太太眼里,掩不住的落寞从她眼中一闪而过。她眯起精明的老眼,认真的打量起纯纯。
眼见纯纯变作老太太的目标,涂均尧立刻将她拉到身后护着。
纯纯不安分地探出头,仍与老太太打照面。纯纯的甜笑,渐渐融化了老太太的成见。
“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山,带什么客人来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涂均尧咆哮的瞪视着老太太。
“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容许涂家子孙胡搞瞎搞!”老太太也以中气十足的音量和涂均尧相抗衡。“这块地方还是由我做主!”
“眼睛放亮点吧!要不要我提醒你,这里的开销、花费从哪里来的?”他的口气尖酸刻薄,连纯纯都被他的冷气团扫射到。
“那又怎样?就算向人乞讨,我也有办法撑下去,倒是你,不是要等到我进坟墓,才肯上我灵堂大笑三声吗?怎么,等不及了,先回来验尸?”老太太的狠毒不下涂均尧,纯纯算是大开眼界。
“放心,弄不好我还先你一步死掉,爷爷、叔叔、爸爸、妈妈、大哥——下一个死的人,也许就是我了!”
钻心的利刺扎痛老太太的心窝,让她脚步踉跄,纯纯惊呼一声,伸手要扶,站在老太太背后一直默不出声的中年妇人抢先扶住。
她温柔的对纯纯回以一笑,接着以不赞同的神色对涂均尧摇摇头。
“婶婶!”涂均尧对她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