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她只想全心全意和他在一起,等着看他搬进“非人居”后会掀起什么风波,刺激新鲜的生活比过往有趣上百倍,她再也无心理会什么恩怨了。
时至今日,她还是不懂光妈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的用意在哪里;当初她只是慈祥地道,有朝一日,她的大儿子会为了它而来。但并没有解释他之所以要来,是因为它是他继承易家的凭证。
乍知这消息,她一度坚信光妈妈的确是要她代为教训他的不孝,但他们兄弟的交谈她也全旁听见了,没理由光妈妈还会要她这么做。
“你以为他真的爱你?”
嘲弄的问句自心底跃上耳际,她原以为自己在不经意间把话说了出来,孰料一抬眼便和她精灵般纤细的身姿对个正着。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几分惊讶,“你来多久了?”
“久到足以看穿这一场可笑的戏。”
楚篆漂亮得虚幻的眼眸笑意盈然,有看戏的讥诮和几分收掩不住的妒意。
“怎么不进来坐?”
安霞仍以不变应万变,对楚篆此番前来“雪耻”的目的已有准备。“你哥哥看见你这么关心他,一定开心死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不要自己骗自己。”
安霞足足瞧她好半晌,彼此都在试探对方真正的心意和耐性,最后她环顾人来人往的廊道,甩开坦率的发丝:“你身上有钱吧?”
“这还用说?”“为了不辜负你在病房外守候多时的辛苦,我决定让你请我一顿。”她施恩般高高在上的口气逗笑了楚篆。
“你实在令人很难恶脸相向。”
“这就是我的本事,反正你也不习惯对人恶形恶状,不如咱们坐下来聊,相信你也赞成以文明方式来解决双方的歧见。冉怎么说,泼妇骂街的举止不是我们美人该做的,你觉得呢?”
自诩美得有气质风度的楚篆那会不同意,高高兴兴地牵着她的手往医院餐厅去。
两个女人也不矜持,一口气点了七种饮料五类点心,就怕待会儿吵得口干舌燥连带饿伤了脑神经,吵输几句不打紧,万一又饥又恼毕露丑态那就划不来了。
楚篆掏出粉饼仔细上妆,补涂口红眼影,慎重其事到只顾先储存水分战斗力的安霞也禁不住讪笑。
“怕像上回一样控制不住脸色?”
她自知那时青绿相接的脸色绝好看不到哪去,所以不战败逃。
“你以为我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她专注镜上娇靥,对自己起誓这回必定要赢得“漂亮”。
“那是因为我听到邻床病人叫什么名字。”
乍闻静湖喊出“扬风”两字时,她真的比被炸到还悸畏,莫名屈服在自己忽涌的懦弱下,连瞥他一眼也没有便疾步离去。
“你怕扬风?”安霞滑稽地张唇,不可能吧?
“我怕扬风背后的人。”
楚家鲜少对人实话实说,但安霞是个值得她特别的敌人,既然今天主动找上她,就没理由再隐藏什么。“也许你不了解,但我这辈子确实只怕她。”
安霞费解,知道禁篆她指的是扬风的母亲,可她从未见过光妈妈,严格说来她的生命和光妈妈根本没有关联,是什么令天不怕地不怕的楚篆退缩。
“我也是后来自己才明白,寒波光的完美令我自惭形秽。”
她有个只爱自己的母亲,自小生长在自我主义的家族,虽然她未曾认同过母亲不择手段的争夺属于别人的家庭、地位、身分和权势,但也从不觉得“为了活得快乐”的出发点有什么错。
但,寒波光不争不闹的忍让、委曲求全令她益加看清母亲的卑劣丑陋,她害怕,害怕寒波光的宽容、圣洁,那是她完全无力应付的贤德。
所以她才会在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