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王府,楼阁巍然、轩昂恢宏,出自于老王爷上官宇设计。
每个院落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也是已故王妃所钟爱。
邢大婶与襻儿因赵通的关照而讨了便宜,分配到的工作就是照顾每一处的花草树木。哪株花、哪棵树不好生照料,他们就要受到处罚,所以他们每天必会工作好几个时辰。
邢大婶和襻儿便乘机天天到园林里,杵在林里纳凉兼讨论脚底抹油之大计。
「阿娘的病好些了没?」
坐在池塘边石块上的襻儿,手里抓满小石头,一颗一颗的往池里打水飘儿;一旁的邢大婶躺在草地上瞇眼打盹儿,耳听八方的为爱女把风。
「阿娘!」见着邢大婶不回话,襻儿索性拔高声调。
「好些了。」邢大婶不情不愿的哼了声。
当日,赵通将她们母女安顿好,便请大夫来为邢大婶诊疗。
襻儿紧张得不得了,生怕大夫拆穿了她们的骗局;不过邢大婶也算配合,不但以内力震伤自己,还好巧不巧得了风寒,骗过大夫与众人耳目。
可大夫也诊断出邢大婶多年积劳虚损、咽干唇燥、肝火燥热等症状。
「其它的病症?」襻儿又不死心的问道。
「差不多好了大半。」邢大婶仍旧懒洋洋。
「那搜儿就放心了。不过,阿娘为何坚持咱们要窝在这鬼王爷府?」
襻儿真的不解,为何她们不像往常一般,搜括金银财宝,大捞一票就跑。
「是永乐王府,胡言乱语的丫头。」邢大婶起身啐骂。
「好好好,啥王府都好。阿娘,咱们什么时候要离开?」
「王府里有吃有喝,又有得住,又有老赵通照应,为何要离开?」邢大婶想起赵通的细心照料,圆滚的脸庞不禁一热,面色渐红。
「阿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受凉了?脸色怪怪的。」襻儿见她神色闪烁不安,不免担心。
「没事,别转移话题。」邢大婶压抑着混乱的心跳,四两拨千斤。
襻儿狐疑的看着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咕哝:「王府有什么好?又臭又长的规矩一堆。」
「襻儿,难道你不想有个家安定下来?」邢大婶拗不过她,干脆坐起身,正色看着女儿。
「想啊,只要做完这一票,咱们可以回江南落脚,襻儿买个庄园和阿娘安定下来。」望见邢大婶眼中罕见的认真,襻儿也思索着未来。
「哪儿来的银两?」见襻儿满脸的期待,邢大婶噗喃一声笑了出来。
「阿娘老糊涂了?王爷府里多得是金银财宝,再加上向儿省吃俭用存的二千多两银子,还有这次卖身的一千两,要买间象样的庄园不成问题。」过于自负的襟儿,一时说溜了嘴。
「死丫头,竟敢背着阿娘偷存私房钱,你皮在痒了?」邢大婶不客气地敲了她的头一记。
「你还说!要不是人家偷偷的存,咱们以后要喝西北风啊?」襻儿心生委屈,揉着覆着绒帽的头指控。
「别嚷嚷,丫头。」邢大婶紧张地瞧瞧周遭,不想让自己过往的丰功伟绩传入赵通耳里。
「阿娘过去是放纵些,但那是因为心情烦闷。现下阿娘老了,不想再过飘泊的生活,在永乐王府里有啥不好?是娘没本事,才让你过着餐风露宿的生活,让千金之躯的你随娘狼狈落魄。」
邢大婶皱着些许花白的眉头,不曾有的正经八百,渐渐染上她的面容。
「才不呢!襻儿爱极了和阿娘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些话,她早听了八百多遍,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
「阿娘说的都是真的,阿娘只是在等待机会而已。」邢大婶急忙解释。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襻儿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