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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容易犯恃宠生骄、仗势欺人的毛病,一时间忘了形,拿同事跟丈夫情人一般看待,叫人啼笑皆非,叫对方难以为情,也叫自己失礼!

    这些天来,我这一贯严格遵守的德性变了形。动辄就在人前对乔晖的种种建议表示不满,甚而恶言相向。

    刚开完业务会议,气鼓鼓地走回自己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生闷气。

    乔晖尴尴尬尬地跟了进来,说:

    “长基,何必如此心浮气躁,有什么不合意的,开门见山讨论个透透彻彻,问题总会迎刃而解!”

    “你的问题太多,说了也是白说,解决不了!”

    “你少见的蛮不讲理!”

    “顶不顺眼的人和事,习惯下来就好!”

    “长基!”乔晖急得团团转:“你叫我怎么说呢?”

    “最好不说,沉默是金!”

    “这不是闹意见的时候。我们综合企业独独缺了旅游业方面的发展,这金辉旅行社既然在地产上入货过重,财政调度发生困难,愿意把整盘生意以如此合理的价钱卖给我们,为何不接纳了?”

    “合理的准则如何厘定,对他们合理并不等于对我们合理!”我竟然越说越气,学足了乔枫惯常的语气,加了刻薄之极的一句话;“正如你认定理想的配偶,对方未必有同感。”

    结璃六载,我未尝说过如此不得体的话。

    话才出口,心上的震惊如山崩地裂。

    什么令我变得如此地不近人情?如此地狂妄轻率?

    我只觉心上翳痛,是必要出言无状,以求宣泄,很有种一拍两散,以毒攻毒的畅快!

    我茫然地望住乔晖。

    如果此刻,乔晖给我一记耳光,我怕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下来!

    然,乔晖没有动粗,甚而没有动怒,他只是急得满头大汗,完完全全地不知所措。

    “长基,你叫我怎么说呢?”

    又是那句老话,乔晖除此,就别无其他伎俩。

    我尤其感到厌烦、厌恶。

    “长基,要人家金辉旅游出个什么价,你才叫满意了?才认为乔氏应该考虑?”

    “我是管综合企业的呢,还是打理地产的?你乔晖的事自己盘算自己管,用不着问我意见!”

    “你真让我拿主意,也还罢了,刚才在会议室内,你一听那价钱,立时嗤之以鼻,弄得谁都不敢再作声响。问你,你又闷声不响,干脆跑回办公室来,这真是……这真是令人难以……适应。”

    理亏的当然是我。我不是不心知的。

    只是,知而不认,悔而不改。

    我像一辆坏了脚掣的汽车,在下山坡。只会向前冲,想必撞个粉身碎骨无疑。

    从前,真不是这样的!

    如今,我恨乔晖、恨自己、恨整个乔氏!

    什么都无法从正路去思考。

    我依然伶牙俐齿地为自己辩护,如此地不能自制:

    “如今乔氏缺生意不成,急的是金辉,不是我们,财不入急家之门,他希望有人伸手挽救,价就得定低一倍!”

    “一倍?”乔晖惊叫。

    “怎么?起码一倍!除乔氏之外,谁有资格救它?一旦周转不灵,旅行社又一间垮台了,信心影响所及,生意难做,难保没有第二间割价求售,我们犯得着跟他一道诚惶诚恐?”

    “长基……”

    乔晖这下骇异地望住我,有点难以置信。

    “什么?我说错了?”

    “没有,没有。”乔晖慌忙地答:“只是,你一向并不如此……”

    什么使乔晖惊觉我的转变了?

    对,这种近乎落井下石,赶尽杀绝的生意手腕,是我夫妇俩从来不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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