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乔晖、乔雪兄妹,以及在乔家勾留竟日的文若儒。
“大嫂,我从没想过你会烧菜!”
我对乔雪说:
“你大小姐从没想过的事可多着呢!”
文若儒望着我,似在忍笑。
“长基,你留英时学的手艺吗?”乔晖伸手夹了一箸菜,吃得津津有味。“为什么从不下厨?”
“做人做事要讲际遇!”我答。
“乔太太,我是有福了,原来这六年,你从未下厨显身手!今儿个晚上,如此例外!”
我猛然清醒过来,脸上一阵滚烫。
我的天!整日翻来覆去地苦苦挣扎,结果,好没由来的,就为了突然侵袭心头的一阵酸风妒雨,乱了阵脚,差不多原形毕露。
我一不做二不休,答:
“款待乔家娇客,额外用心,理所当然。难得文医生竟日留在我们家,陪着雪雪畅谈!”
“难得跟自己喜欢见的朋友聚在一起,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有心人的一席话,听在无心者耳里,很容易误解了,得出个离题万丈、始料不及的效果。
竟见乔雪突然涨红了脸,微垂着头,拿筷子拨动着饭碗里的饭。她哥哥傻乎乎、笑吟吟他说:
“傻孩子,吃饭呀!大嫂专程为你烧的菜,还不多吃!”
“不是在吃嘛!”
我心上暗暗呼冤惨叫。
凡事未经精打细算,谬然轻举妄动,就只会得不偿失。
一顿饭,于我,淡而无味地用毕。
我是吃得最少的一个。
乔晖奇怪地追问我为什么胃口奇差?
文若儒轻轻地代我作答:
“一般人忙碌地烧完一顿好菜,自己反而食不下咽!”
唉!我承认输了这一仗!
一整天,活在自我重重矛盾的痛苦之中,终于还是让乱纷纷的感情控制了行为,纵然未必人尽皆知,至少,我向自己就难于交代。
至于文若儒,六年前,有一个早上,他在床沿看我憨睡,我才伸一伸懒腰,喊着要起床了。他就说:
“别骗我,还得待起码二十分钟,你才会转过身,再磨多十分八分钟,才起的床!”
果然如此,若儒说:
“此生此世,你打一个呵欠,我也能知道你的反应和用意。”
想来,他当知我今天的折腾与心意了。
因而,晚饭的下半场,我默然。
文若儒告辞时,把一个名片留给乔晖。乔晖顺手交给了我。
我小心翼翼地放在手袋里。
一宿无话,转眼又是明天。
乔夕最近颇为眉飞色舞,“怕是因为把德丰企业上市的总包销抢到手的缘故,德丰企业集资数目空前庞大,市场当然轰动。
记者招待会上,乔夕在乔氏企业的太子党簇拥之下,声势凌厉。对于德丰申请上市,现今无人会投不信任之一票,只在办理例行手续,等交易所批准,于是分包销的角色,在市场内一如热饼,非常抢手。乔夕更引以自豪。
汤浚生隶属乔夕管辖部门,名正言顺地机构客户一把抓,记者招待会上,乔夕竟没安排浚生出席。
别以为这等小节不重要了,当事人纵使无心,旁的人总爱撩是斗非,难得掌握一点蛛丝马迹,还不趁机借题发挥:弄至满城风雨而后己!
这些敏感情景一旦看在记者或乔氏中人眼内,二太子与浚生不和的消息,定必不胫而走。
曾参杀人的故事,认真恐怖。一传十、十传百,终于绕几个圈子,传回当事人的耳朵里,就会得起化学作用,无事生非,梦幻成真,认真冤屈!
我其实老早就把乔夕拉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