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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月挂疏桐,一道孤鸿幽影自锦鲤池畔踕踕而来,但见美酒佳肴款治于池中之亭,兼有窈窕佳人坐待。

    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并没有带给来者多大兴趣。

    “你要和我谈季礼什么事?”姜伯诗竖起剑眉,魁梧身形立于孟荇娘前。

    习习夜风,丝毫吹不熄他的不怿。

    孟荇娘瞄了瞄这个她目前为止见不到三次面的“相公”,气定神闲高举酒杯,耳际除了风拂树梢与池中鲤鱼跳跃的声音,她希望什么都听不到,包括他的愠恚。

    “看来真的得用姜季礼的‘名讳’,才能将你‘请’到我面前。”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头苦涩无边蔓延。

    今日她为见姜伯诗一面,用尽各种藉口,他毫不理会。然而一闻及攸关姜季礼之事,他却二话不说马上赴宴。

    “你究竟想干什么?”

    “夫妇共赏明月,天经地义。我已将下人遣走,我们可以好好把酒话衷肠。”

    姜伯诗冷哼一声。“跟你?我没兴趣。”

    “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好歹名义上我们已成夫妻,一起吃顿饭、喝个酒你都嫌多余?”孟荇娘尽可能流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冀望获得他的停留。

    锐利眸光一闪,姜伯诗朝她步去,端起酒杯凑在鼻前嗅了嗅。随即,连杯带酒地扔进池里。

    孟荇娘神情遽变。

    “我听说白家三小姐为人孤僻、阴沉,没想到也会耍这类下三滥的手段。”讥诮的言辞自姜伯诗口中而出,仿若置她于冰窖中,寒冻扎骨。“你以为设宴于外亭,我的防备就会减弱吗?你应该事先打探清楚,我的品酒能力在江西无人匹敌,气味稍有异样,只消我一闻,即可分辨出来。掺药于其中,诱我入瓮,你实在不是普通的愚蠢。”

    一段话贬得孟荇娘脸色愈来愈铁青,最后他致命的一击,毫不留情攻破她心窝,毁灭她仅存的一丝希望。“像你这种女人,没有男人会死吗?”他满是鄙夷之色,言罢拂袖欲离去。

    “站住!”拍桌之声震住他的步伐,泪水已在眼眶打转,孟荇娘咬紧唇没让它流下。“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伤人的话你可以如此轻易出口?我做错什么了?进门来我究竟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你非得如此羞辱我?”

    她想得到夫妻之实而已,有何不对?

    哽咽的嗓音令姜伯诗别过头,不看她梨花带泪的委屈面容。

    “你就当是命运捉弄,让你嫁给我。”他的语气含着深深的无奈,但孟荇娘并没有听出来,只是一怔。少顷,她反常地拔声尖笑。

    姜伯诗不解地凝望她凄绝的笑脸。

    “因为姜季礼,对吧?因为他,你娶了我;因为他,你不愿与我同房。姜伯诗,你好狠的心!”

    “闭嘴!别扯上季礼!”她知道季礼什么?

    “怎地?我说中你心事了吗?”她以为他是心虚而恼怒。“可惜啊!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他始终都是你的兄弟。而我不同,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不选择我?”

    姜伯诗转身闭眼,良久,他缓缓丢出推她坠入万劫不复深渊的答案:

    “兄弟如手足……妻子只如衣服。”

    他的言外之意清清楚楚破碎她的心,她依稀看见她原本想像的幸福建筑随着他无情的话语,一木一石地崩圮,逐渐夷为平地。

    她费尽心机、朝暮盼眷,结果却得来貌合神离、异床异梦……

    难道不论她如何努力,始终无法挣脱本有的悲惨命运吗?

    她全身无力地落在椅上,任由背影远去,泪滴簌簌滑落。而不远处矮丛后,姜叔易森然地将此幕尽收眼底。

    隔日,季湘居内又是同样的景象,空无一人。无衣小心翼翼将饭菜放在桌上,一边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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