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华丽的山庄里有个简陋的菜圃确实不寻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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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本以为到大厅见叔和婶只是半个月一次的例行性请安,没想到听到了她的终身大事。
北境霸主东方任亲自上门求亲?指名要娶她?天,这人也未免太狂妄了吧?竟然用指名的?
敢不顾她疯名在外而上门求亲,想必是个极有胆识的男子。
害得聂轻对他开始感兴趣了。
不过,这件婚事对叔而言想必太过震撼,才让他忘了问她十年如一日的问题——父亲聂应元将九龙印放在哪里了?
当年,父亲遇难时她才九岁,半年后体弱的母亲也跟着过世,一个半大的孩子知道些什么?但叔仍执意想从她口中打听到消息。十年了,仍不放弃。
这十年叔大修土木,将擎云庄彻底地翻修过一遍,擎云庄是变得富丽堂皇,却也不是她打小住惯的家。
当年歧叔曾带她搬到庄内僻静的角落,亲手盖木屋、自己种菜、养鸡、烧饭、洗衣地过活,除了不想仰叔婶的鼻息外,也是不忍见到所有的回忆被破坏殆尽吧。
“你不知道东方任是什么样的人吧?”聂呜已开口了。
聂轻点点头。
近年来,她的生活圈限于木屋与菜圃,对别人耳熟能详的传奇人物,她一无所知。
“东方任的性子极度为残暴,他在十六岁时曾娶了一房媳妇,据说他的妻子因为受不了他非人的凌虐自杀了,之后他的一名宠妾也服毒自杀,谣传那是被逼死的元配留下的咒,这股怨念让东方任连儿子也保不住。”
“儿子?他有儿子了?”
“有啊,他的元配和妾室总共替他生下三个孩子。不过,活下来的只有元配的十岁男孩。”
“是吗?”
“人说无央堡是个受诅咒的黑城,送去的姑娘有去无回。”
“是吗?”
“叔和婶只有你一个侄女,要是你的终身所托非人,教我怎么有脸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爹娘?”
“可是——”
“悔婚吧,只要你开口拒绝,相信东方任不会为难你的。”
聂呜已舍不得擎云庄的产业,又不敢开罪东方任,苦思数日后决定设计聂轻悔婚,这来东方任真要追究,他也可以将现任推得一干二净。
叔那异常和蔼可亲的笑让聂轻忍不住后退一步,她突然觉得叔的脸好阴险。
面对聂呜已的建议,戒心已起的她只是虚应一声:“让我考虑考虑。”
她得回去问歧叔。
比起流有同血液的聂呜已,聂轻全然信将她一手带大的邵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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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是下着倾盆大雨的夜。
木屋在狂雨下更显得单薄且无助。
屋内的聂轻也是泪流满面的。
油灯的光映照着躺在床上的老人,那苍白的脸、随着猛咳的身子而吐出来的血丝,让老人的生命就像屋中的油灯一样,即将燃尽。
“轻轻······别哭,趁着歧叔还算清醒时,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嗯。”聂轻用袖拭去脸上的泪。
“歧叔要你嫁给东方任。”
“可是,说他是个残暴无道的坏人耶。”若聂呜已的恐吓没在她心中留下任何阴影,那是骗人的。
“传说总是夸大的多。咳······咳······你忘了歧叔怎么教你的吗?”
“轻轻没忘。歧叔要我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