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它,它也会回视你,
只是它调皮,会故意左右相反地捉弄你;
它不是镜子,也没有固定的形体;
她能待在方斗中,也能住在圆筒里;
天冷,它硬得能让人站上而不碎裂;
遇火,它会变成轻烟消失在你跟前。
猜猜,那是什么?”
在小菜圃中忙碌着的聂轻,正哼着自己随口编的歌谣。
说她是胡诌瞎掰也不为过,词是她乱填的谜语,曲也是她随口哼出的音符,虽是信手拈来,却又自成音韵。
察觉身后有两道寒光紧盯着她不放,迅速转头的聂轻却不见任何人影,正纳闷着,矮树丛间的一阵骚动及藏不住的真相教她漾开了笑。
她索性伸出沾了泥的小手,掌心向上,轻柔地叫唤着:“狗狗,来,来······”
树丛中只传来狺狺闷叫,等了半天,那狗不只未曾舀现身,甚至想以叫声吓退她,不过,聂轻的姿势仍是没变,脸上的笑也未消减。
仿佛在比谁较有耐心似的。
终于,它缓步走出了藏身的树丛。
胜利让聂轻发出一声快乐的低叫:“快点过来,来。”
那是一只有着黑色短毛的大犬,身形几乎和蹲着的聂轻一样高,森森的白牙、坚硬的下鄂以及结实有力的腿,正骄傲地宣示着它并不是豢养于家中的软绵绵家犬,而它全身上下更散发出寻常猎犬所没有的王者气息。
聂轻才不管这些,但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警戒的眼不放松地盯着她。
“你打哪儿来呢?北方没见过像你这么特别的狗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可不可以过来让我摸摸你呀?”她的小手诱惑似的招啊招的。
眼见大犬就要禁不住鼓动地朝她走了过来,喉中甚至发出愉悦的低鸣——
“嗯哼!”
一声不悦的闷哼让大犬瞬时蹲坐,目不斜视地望向声音来外,眼神亦由热切换上了服从。
聂轻也看见了那名突然闯进的黑衣男子。
瞬时,惊愕成为她脸上唯一的表情。天,站起身的她竟然还不到他的下颚,他的胸膛宽阔得像能包含住全部的她。
她的身材虽不魁梧,纤长的身躯了不是娇小的南方女子样。
一身黑衣里着他健壮的体格,刚正不阿的脸上更充满着狂妄的自信。
只一眼,聂轻便断定他不是擎云庄的人;如此出色的男子是不适合温和的山庄中,他应该是属于天地间的。
莫名的,他让她想起那首古老歌谣里的巨龙,也是一身的黑。
“这只狗狗是你的吗?”她问。
狗狗?男子挑眉。
竟将靼鞑的黑獒犬唤作狗狗?
它可是拥有靼鞑人敬畏的神犬血统。
最令他不敢置信的是她竟能轻易的撤去了“飙风”的武装,而她娇弱得像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答案是‘水’。”他道。
“什么?”聂轻满脸疑惑地回视他。“狗儿的名字是‘水’?”太不搭了吧,这名字?软叭叭的,根本不适合这只黑色大犬嘛。
“不,我指的是你刚唱的谜题答案。”
他答对了。
聂轻并不惊讶,那是个极简单的谜题,教她吃惊的是另一项事实:“你站在那里很久了?”
否则怎能听完整首谜语?而她竟没有发现他?
“嗯。”他的回答仍是简洁有力。
“你在偷看我?”
男子怔了下,老实承认:“没错。”
但她落在黑犬身上的“垂涎”眼神教他恼火。
从来没人敢忽略他,不,应该说,他一直是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