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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是小玫,是公爵的爱妻,二人结合已有数十年。小玫容貌随年月流逝,公爵却没有。

    旗袍的温婉娴雅被埋在男人的前卫和激情中。公爵的皮革与刺青,和他的年轻健壮,与妻子的古典雍容形成极端的对比。

    他盛年,她迟暮,但他看不见。他的眼睛,从来只用来看风光,此刻,风光正明媚。

    调和着他与她之间的对比,是背后的爵士乐。音乐,可中可西,可新可旧。音乐无界限,只有动听与不动听之分。

    他用手抚摸着妻子的脸孔,深深地凝视妻子那晶亮如昔的眼睛,多了不起,无论是二十岁抑或六十岁,都是同一双眼睛。

    公爵就叹气了。

    “小玫,”他问她,“你猜我今天做了什么?”

    小玫眼珠一溜,表情有三分娇俏,“莫非做成了大生意?”

    公爵说:“我去接管另一间当铺。”

    “成功吗?”小玫关心地问。

    公爵说:“最后变成合并。”

    小玫于是问:“那你满意否?”

    公爵静下来,他笑,然后说:“怎会及得上此刻满意?”

    小玫垂下眼睑,身子在丈夫怀中一软,侧向一旁,她带着羞意笑起来。

    公爵的心随着妻子的动静而变得心软,如世上最柔软的布料,像丝,像天鹅绒,像刚烘暖的棉,像一匹匹发光的绢。

    他享受,他叹息,他发问:“怎么穿回这件旗袍?”

    小玫说:“今天想穿松身一点的,这色泽也正好配衬碧螺春。今天,茶庄来了吓煞人香的碧螺春。”

    公爵说:“他们只告诉我有黄山毛峰。”

    小玫轻轻地在公爵怀中挣扎离开,像只小猫儿。当成功了之后,她便笑着对丈夫说:“泡给你喝。”

    然后她转身,反手拖着他的手,走进这房间内更深处,那里有一张花梨木大床,床的设计很性感,像中国曾经流行的鸦片床,左右两边有长垫褥,中央则是木茶几,上面放的不是鸦片,而是一壶茶和一束玫瑰。

    小玫坐到左边垫褥上,动手倒茶,公爵却没有坐到右边,他硬挤到妻子左边身后,热情地从后环抱妻子的腰,把脸枕到妻子的背上,呼吸着妻子的体香。神情,是迷样的陶醉。

    小玫把一杯茶送到他鼻前,“来,小心烫。”

    他接过了,把茶送往鼻尖掠过,继而喝了一口:“很醉。”

    小玫转过脸去,她的鼻尖碰上了公爵的鼻尖,“这碧螺春来得好,形如黄鸟之舌,鲜绿带油润,味香醇。”

    公爵以嘴唇轻触小玫的唇,细语:“不及你醇。”

    小玫稍微向后缩,公爵只有抱得她更紧,他的左手伸到她的脖子上,替她解开领子上的海棠扣。

    他轻轻说:“有多久没给你造旗袍?过两天我为你造一件。”

    说着之时,他瞇起眼,呼吸也有点急。那碧螺春,好像真的会喝醉人。

    公爵把小玫旗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胸前便露出了奶白色的西洋通花夹里,也看到了小玫乳房间的乳沟。

    小玫流露宁静详和的笑容,她伸手拨弄公爵那染了蓝色的头发,对于丈夫的热情,她总显得无奈,她的渴求早变得很少,但是,她又甚少抗拒他。

    公爵把小玫轻放到软垫上,旗袍的盘扣已全部解开,那半透明的通花夹里下,是妻子纤瘦但略呈暗哑的肌肤。这是六十多岁女人的肌肤,极力保护得宜,然而却避不过宇宙颁布下来的粗糙。那眼神只有二十岁,但肌肤却并不是。

    公爵脱下他的皮革,露出了红色的一片。红色,不是肌肤有异,而是,那无边无际的玫瑰花刺青,由腰生长到胸前,再蔓延至背后和手臂上,玫瑰深红,在绿色的刺上盛放,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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