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年除夕舞会,亏芬还想得出在情人节后的淡季搞出这样的噱头,原以为凑热闹的应该都是老中,没想到老美也来了不少,场面挺盛大的。芬穿的是一套极性感的金色礼服,和她那种放肆的美貌一配,顿时成了晚宴里最“亮”的一颗星。Josh倒是不担心,悠哉游哉地看着他女朋友像只花蝴蝶似地穿梭在众宾客间,仍旧闲闲地喝他的鸡尾酒;部分原因可能是,Josh自己可也抢手得很。
我不知道是该气芬,还是该感谢她。芬很体贴地没有把我拉进一个满是熟人的晚宴;舞会上的老中多是生面孔,老美也全是陌生人,让我不必心不甘情不愿地摆出握手寒喧那一套,更不用勉强我脸上的肌肉组合成笑脸。但,很气人的是,芬明知道我穿高跟鞋走起路跟个瘸子差不多,竟然还替我配了双三寸的,三寸的高跟鞋呀!我的天!
Josh知道我的困境后,权充我拐杖让我扶着他到放食物的长桌边。原本Josh今天“奉令”得兼任我的男伴,不过现在他连“男伴”的义务—陪我跳舞—都免了;被一大群觊觎他很久的女人簇拥而上,看起来好像哭笑不得的样子。我就很倒霉地被“绑”在长桌附近,免得走几步路出糗了。
我很清楚在西式舞会中拼命吃东西、喝饮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除了做这些事,我就只能百般无聊地研究着四周跳舞、说话的人群,打死我也不会冒让全场宾客看笑话的危险跨离长桌一步。
要是Miles在就好了....我的思绪不知不觉又飘向了他。Miles是个好舞伴,也会在这种无聊的舞会替我找点乐子,或者,找个只有音乐没有人的角落和我说些傻话,做一点“限制级”的动作;我打赌我们待不久,我这一身难得的盛装够逗得他心猿意马的了,呃!我这个思想邪恶的坏女孩....但愿没人注意到我脸上的红晕。
当我开始喝第五杯鸡尾酒,并且开始盘算该不该想办法去上个厕所时,一个声音差点没把我吓死:“点心很好吃吗?”
我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Miles在对我讲话?我是不是酒喝得太多,开始产生幻觉了?
先警告自己保持理性,我才回过头去找声音的来源—一个褐发碧眼的男子。要是平常,我会很自然地把他归类为和Miles同一类的帅哥—长发、高大、魁梧,轮廓清晰英挺—而且不可思议地相似,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他长得再帅我都觉得事不关己。
“还不错,你可以自己试试。”我礼貌性地回答了他,继续自顾自地喝酒看人;“方便”的事还可以再忍一下。
“你好像只对这些食物和观察人群感兴趣?!”这家伙挺不识相,碟子上放了块蛋糕,又蹭到我身边来。
“我舞跳得不好,所以宁愿做点我在行的事。”
“中国新年对你们中国人不是意义重大吗?”
我开始怀疑这个家伙和我一样有什么“难言之隐”了,不然他死赖在这里做什么?
“还好。”我没啥兴趣地回答。
“你好像对这个舞会不怎么热络?”
“没错。”快走啊!讨厌鬼!!我决定不顾一切地冲到女厕所了,老天保佑我不要跌到!
“需要我帮忙吗?”当我试探性地跨出一步时,这个无聊男子竟然问了这个问题。
“什么?”我错愕地回问。
“我是说....需要我帮你吗?”他的手微微地朝女厕的方向比划了一下。
“噢!”被他看出来了,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谢谢你!”我还是把手搭上他的手臂,扶着他往女厕前进,对这个陌生男子的厌烦少了七、八分。这是Miles才会有的细心和体贴,而且靠在他身边的感觉,和Miles好像....老天!我不会是想找个类似的代替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