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地方,都比皇宫这个鬼地方来得自由、来得好。”
她拉着郑妙女、陈采妍二人,满是向往的又说:
“你们想想,那无垠的大漠、无尽的草原,没有繁琐的礼教,没有屋宇的牢笼……多广阔、多自由!”
……多可怕啊!王嫱不要她们想还好,让她们这么一想,她们不禁恐惧备增、冷汗直流。郑妙女还可以庆幸去的不是她,但陈采妍就更哀怨得无以复加。
“我所担心的是……”王嫱望着铜镜,拿起的脂粉又放下手。
“还会有事能教你担心啊?”这倒是稀奇了,郑妙女差点要去窗外看看今早的太阳有没有升错了方向。
“丞相和掖庭大人曾再三交代,都说待会儿去面圣时,千万不可以让皇上看见我的脸,否则只怕皇上不肯放我走。”王嫱看着一旁的凤冠,有些担忧的又说:“万一真被皇上给看见了怎么办?我可是一刻也不想多留在这皇宫当中了!”
陈采妍沉吟了会儿,随后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有办法了!”
三个小女子交头接耳一番,跟着七千八脚的忙碌了半晌,好不容易忙完了后,就听得掖庭令在房门外宣告:
“时辰到了,请永安公主前往金殿向皇上拜别。”
王嫱的一颗心瞬时升上了天际的顶端,而陈采妍的一颗心则沉到了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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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嫱身穿着与公主相同的绣凤镶金大红嫁裳,头戴金簪凤冠,加以细密的珠帘垂面,由陈采妍搀扶着,姿态娉婷的进入金殿,来到呼韩邪的身边。
她透过珠帘,又羞又喜的偷窥着她的夫君……咦?
有没有搞错!这是她的夫君,她的“残余”呼韩邪吗?这个人是没有胡子的!
但是他看着她的笑眼好熟悉!她顾不得仪态,伸手在眼前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嘎!真的是他!他于嘛没事把胡子给剃了?
看着她的震惊,呼韩邪扬起一抹深深的笑容,脸颊两旁瞬时陷下两个深深的酒窝,棱线分明的脸庞也遍写着满溢的柔情。
王嫱呆呆的望着他好看得过火的笑容,她才发现这竟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真正的笑容!
以往他的笑容总藏在那半张大胡子底下,只能从他充满笑意的眼中和微微上扬的胡须看出他正在笑。怎么也想不到没了胡子的掩盖,他的笑容足以让人的心忘了要跳!
王嫱身后的陈采妍同样忘了心跳。她原以为匈奴的单于是长得像头大黑熊的凶恶大汉,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匈奴之王竟有如此迷人的飒飒英姿,潇洒挺拔胜过大汉天子千百万倍。
难以平衡的心情逐渐在陈采妍心中加深,她埋怨着上天凭什么让王嫱这么的幸运,拥有一个令人妒羡的好夫婿,还得到尊贵的身份和地位!而她陈采妍不但毁身于形态猥琐的汉天子,而且还什么也得不到,到最后还得沦为身份卑微的侍婢,外放到什么也没有的大漠荒地!
她知道这不能怨王嫱,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够好,但她就是无法压抑胸中浓烈的恨意……
“请永安公主与驸马上前朝拜!”皇上身边的小黄门朗声说。
呼韩邪轻执起王嫱的纤手,领她走到大殿金阶前,双双跪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汉皇轻瞟着阶下二人,语气敷衍、形式化的说:“永安公主,此去匈奴要善尽职责,母仪天下,宣扬我大汉文化,不可稍有怠忽,知道吗?”
“臣妹谨遵皇上教诲,定当克尽心力,永保双邦亲谊。更在他乡日夜祝祷,求上苍保我大汉国运昌隆,佑我天子万寿无疆。”王嫱将掖庭令敦她多日的答词一字不漏、中规中矩的背了出来。
汉皇听得王嫱婉转声扬,又见得她身段婀娜,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