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严密看守,除非有他的许可,否则王嫱哪儿也不准去。
对于邻近乡镇前来上门说亲的人家,十有八九虽都算门户相当,但王穰却怎么也不肯允婚。他一心只想着让王嫱入宫服侍皇上,期待着有一天能尽得恩宠,说不定还有机会受封为后,庇荫王家大小加官晋爵、光耀王家的门楣,要不就算攀附个皇亲国戚也好。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就在王嫱——也就是王昭君,她及笄过后一年,刚满十六岁没多久时,朝廷下令各郡县采选美女入宫服侍新继大位的皇上。看着由县令手中接过来的谒文,王穰可说是喜上眉梢,乐得无法遏抑。
“王公,听说宝坪村民传颂,令千金有出水芙蓉之姿、落雁沉鱼之貌,更有温婉淑慧之质、善琴能词之才,可真有此事?”陈县令探问着王穰,脸上尽是怀疑的神情。
陈县令在寒窗苦读取得官职之前,也是宝坪村的村民,那时别说传言的是王家女儿其貌不扬,就连他自个儿也曾经被那个丑丫头给砸过他的字画摊。
他压根儿不相信王家的女儿会变成如今传颂的那般优秀,就算是女大十八变,也不至于变得那么多。
要不是谒文上有规定,每个县里至少要选出五名美女,而他东挑西选就是差了那么一个,他才不会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带着奉命前来采选、负责管理后宫宫女掖庭的掖庭令前来王家,探看这传说变得貌似天仙的王家女儿。
王穰听陈县令的说词是乐得合不上嘴,但嘴上当然要谦逊的笑着说:“呵呵呵……县令大人哪儿的话,是乡亲父老们对小女过誉了。”
“我想也是。”陈县令点点头,接着就对掖庭令说:“大人,我就说传言不可信,我记得主公的千金应该是不足以入选宫闱的,看来我们真的是白来了一趟。”
王穰错愕地看着陈县令和掖庭令起身就要往外走,他连忙喊着:“哎……两位大人,你们不是要选小女入宫,怎么人还没见着就要走呢?”
陈县令回头将王穰拉在一分低声说道:“王公不也说令千金不若传闻吗?我记得几年前看过令千金,我想还是别让她出来,免得吓到掖庭大人就不好了。”
王穰听得直跳脚:“哎呀呀……大人,传言或许有些夸大,但小女如今的容貌变得美丽过人却也是属实啊!”
“这怎么可能?王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县令干笑,心想这王老头八成是想要荣华富贵给想疯了,自己的女儿长成什么德性,他自己应该清楚得很。
要说王嫱那丑丫头能有多大的改变,看来也只能唬唬乡亲,又怎么能骗得过掖庭令的法眼?
这时在一旁的掖庭令终于开口说话了:“陈大人,就请王公的千金出来见见也好。”
“大人,这……”陈县令一脸的为难。
“没关系,看看不碍事,我想空穴不来风,王公的千金会有貌美的传闻,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对……掖庭大人真是英明。”王穰赶紧附和着,又急忙向随侍在旁的婢女挥手:“去!快去请小姐出来见过两位大人!”
婢女领命后连忙向望月楼而来,远远就可以听见望月楼里传来琵琶的阵阵琴音,更伴有轻柔婉转的吟唱,如珠玉般的铿锵萦绕着整个望月楼。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莅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目何为兮木上。”
随侍在王嫱身边的侍月,听着小姐吟唱的“湘夫人”,正听得如痴如醉,哪知王嫱忽然念起,敛起纤纤长指,一阵急促的在琵琶弦上狂抡乱拨,清嗓一扬拔尖了音调又唱:
“如抚琴兮好累,唱辞赋兮无味,四海兮难见,笼中鸟兮不得飞…”
这怪词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