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齐?恪齐是谁?为何他从来没听她说过?
柯定邦的表情虽是风平浪静,但内心已是波涛汹涌了,他屏着气,极专注的倾听她们之间的对话。
“是啊,日子就定在下月初二,正逢你诞辰呢!”莫雪儿微微一笑,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过啊,这婚姻非儿戏,我总得先听过你的意思再做定夺。”
春绿面带忧色,心思不宁的低着头。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的?
不嫁!她不想嫁!她不要嫁……春绿在心底喊了几千次、几万次,但他随之而来的一句话是足以击溃她心智的残忍祝福。
“那么在下……就先恭贺春绿姑娘即将大喜了。”柯定邦举起酒杯为她祝贺。仿佛他们俩从未发生任何爱恨纠葛。
春绿并没有接受他的祝福,她的表情反而像是被他狠狠痛揍了一拳。
他语气旷达自若得今人无法想像,她只能呆呆的瞠大著眼。“你……”她的眸子盈满泪光,无法置信地望着他。
看着他无动于衷的眼神,她的心冷到极点。
他这是在忙着与她撇清关系吗?
他以为她会紧缠着他不放?
他以为……以为她春绿这么没骨气?
“这婚事……”她面无表情的睨着他,就算她拚命试着锁住眼眶里的泪水,但一颗颗豆大的泪珠还是不争气的坠下,她痛苦的说:“春绿全凭小姐作主。”这一句她像是赌气的对着他喊出的。
她怒视着他,泪眼已模糊。这个男人用他的残忍成功的得到她的泪水,他已经赢得全部,他该满足了……
春绿悲愤的睨了柯定邦最后一眼,倏然起身,就这么顶着一张苍白的泪容,哽咽难语的捂着嘴飞奔离席。
柯定邦并非铁石心肠,当他看见她蓦然坠落的泪,他的心也碎了。
他深蹙双眉,紧绷着身子,掌心愤然一个使劲,酒杯应声碎裂,锐利残片划破掌心他仍不自觉,直到龙昊天愕然瞥见他手中流出血,才连忙叫醒他。
“放手!”大喝一声,龙昊天倾身攫住他紧绷的手腕。“该死!你已经受伤了,难道你全没感觉吗?”
被龙昊天一吼,柯定邦僵硬的身躯晃了晃,无语转睇了他一眼,再僵硬的回视自己掌中的伤势,才缓缓松开了掌心。
他已经受伤了,而且还伤得很重,但奇怪的是,他的心却比他的伤口还要痛上万倍。
这是为什么?他不是已经对自己发下重誓了吗?他不是承诺自己不再为任何一个女子伤神了吗?
那为何此时此刻,他的心依旧疼痛如绞?
可恶,不该是这样的!
“请恕末将失陪。”他仓皇起身,抱拳躬身告退,不顾仍淌着血迹的掌心,踏着紊乱的步伐转身离去。
“定邦?”他从未看过他如此哀伤沉痛的日光,就算当年他失去桢儿时都没有过这样失落的表情。
“相公,别追!”莫雪儿出声阻止了他。
“雪儿,你这样会逼疯他的。”龙昊天沉声一叹。
“就是让他疯了才好。”她对着心急如焚的丈夫甜甜一笑。
“你说什么?”不敢相信他善良可爱的小妻子竟会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来。
“急什么?”她娇嗔道:“相公只需要陪着妾身同看一出好戏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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