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涩然的撤回灼热视线,仰首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淡淡一笑,“那么有劳春绿姑娘了。”
舀汤过程一直很不顺利,春绿就在诡谲的气氛中与众目睽睽之下,抖着手为他盛了碗热汤,而因为无法停止双手不由自主的剧烈颤动。屡次险些把灼烫的汤洒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一旁锁眉抿唇,早就看不下去的柯定邦,干脆主动拦截她一双抖个不停的小手。
“没关系,我自己来。”当他接过那碗热汤时,才发觉她两只白嫩的小掌已被烫得红肿,忍不住脱口轻闲,“疼吗?”
他掩饰不住心疼的用另一只大掌轻轻搓揉了一下她红热的掌心。
“不……不会……”春绿羞赧地从他掌心里抽回自己泛红的小手。
她的动作让柯定邦怔愣了下,黑湛的眸子-黯,落寞的将还捏在半空中的掌心硬生生收回。
他凝望她,将热汤移至唇边浅尝了一口,“嗯,的确是美味可口,春绿姑娘的确是好手艺。”他淡笑称许,就算现在他已是食不知味。
“哪里………”她低垂着小脸,将两只小手叠在身后,感觉方才被他轻握过的小掌,现在抖得更厉害了。
“春绿,你也别忙了,坐下与我们一道用膳吧?”莫雪儿指了指柯定邦身侧的空位。
“不不!这怎么可以?”春绿摇摇头婉拒了她的好意。“春绿只是个下人,不敢与主子同桌而食。”
“又胡说了!你哪里是下人,你与我一同成长至今,都可以算是我的亲妹妹了。”莫雪儿柳眉微皱,不以为然地反问丈夫,“相公,我说的是不是?”
“一道?可她刚刚才……唔……”桌面下的大腿惨遭袭击,龙昊天瞪了身边一脸依旧笑容可掬的妻子。这丫头居然敢拧他?
“相公?”她催促他。
“对。”龙昊天不甘愿的配合妻子,回道:“夫人说得极是。春绿,你都听见你家小姐说的了?”
“这……”
“春绿姑娘,你就别再推辞了。”柯定邦风度翩翩地起身,为她拉开椅子,正色以道:“能有如此主子,可算是春绿姑娘的福气了。”
“是。”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低喃道:“春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莫雪儿快速瞥过眼前各怀心思的小冤家,红润的层角微微一扬,心生一计。
“若我没记错的话,春绿今年一十有九了吧?”莫雪儿柔声一问。
“嗯。下个月初就满了。”小姐怎么忽然问起她的年纪来了?
“是吗?都快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莫雪儿巧笑倩兮地拍拍春绿的手背,故作感叹道:“那我是真的得快给你找个好婆家了。”
“小姐?”春绿一惊。这太突然了吧?
什么?闻言,柯定邦则是心头一愣,手中的酒杯是被他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实不相瞒,我这阵子的确给你谈了一件婚事。”莫雪儿极满意地看着柯定邦一脸错愕的表情。
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她再不加把劲帮帮春绿刺激一下他这只呆头鹅,他怎么会好好的珍惜春绿。
莫雪儿不动声色继续她的游说工作,“哪,你还记得我娘的侄儿恪齐吗?他一直待你挺好的。”
“这……春绿当然记得。”
“他呀,一直是对你念念不忘,一往情深的……”莫雪儿边说边斜觑着柯定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暗笑着乘胜追击,“恪齐他人虽身处关外,但日夜思念你至深,自从咱们归回中原之后,他更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嘴里整天叨念的都是你哟!我娘见恪齐年龄与你相当,应是与你十分匹配,所以她帮恪齐向我提了这件婚事。”
“小姐的意思是说……恪齐他想娶我?”春绿不敢置信的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