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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还是他两人八字天生犯冲?自认是翩翩有礼之人,他一向不对女人发飙的——除了像个花痴似对他纠缠不清的女子例外。

    但此刻,情况似乎大有不同了,冬苇虽不像那票花痴般的对他死缠烂打,但也算赖定他了,而他也奇怪,自己怎么见到她总有发不完的牢骚呢?也知她已够委曲求全的了,偏偏他却又爱找她碴,非得激得她无地自容、无得生存方休。

    现在,他家不再随处可见臭袜子、脏衣服等垃圾制造成的景观。

    他丢,她随后捡。有时他会特意宛若被闯空门般的翻箱倒柜,一番捣乱所有的整齐,每每惹得她一阵错愕,而他却是一阵发泄过后的快感。

    偏她像个没啥脾气人似的,总不发一语地将他刻意翻乱的衣物,又—一地归位,仿佛自得其乐般,丝毫不以为忤的。

    周而复始,说不倦是骗人的。冠侯开始检讨自己,昔日喜爱干净居家生活的谷冠侯去哪了?昔日尊重女性,且敬而远之的谷冠侯又上哪去了?即使有人曾无情伤害他,但沈冬苇并不曾伤害过他,甚至还死心塌地、任劳任怨,一回又一回地帮他,他怎可如此狠心,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无理行为欺凌她,以不耐的言语侮辱她?还有乐此不疲的变态想法呢?

    而她还乱有本事的,镇定且冷静,可以不予回嘴,只静静地收拾他所制造的残局。到底是他耍个性装酷,还是他可恶欺人太甚呢?他自己似乎也迷惘了。

    ***

    一样是破坏后的寂静,今天他反而觉得倦了、累了。

    看着她蹲下的身躯,安静地抬起玻璃碎片,望着她跪在地上为他收拾又拉泄一地杂乱不堪的衣物……抱歉的话梗在他的喉头,一向炯炯有神的眼睛布满疲惫的血丝。

    他明白,再这样下去,他的暴力倾向会日益坐大,自己的恶性若不调整,终究会成为废人的!他想,他不能再任自己如此颓败下去了。

    鼓起勇气,沙哑、困难地说道:

    “别收了,你不需再忍受我的臭脾气,也别再为我发泄过后的混乱收拾残局了。”

    冬苇反倒没他看得严重,只是心忖,反正收也收习惯,不收还觉得怪怪的呢!知他想法后,冬苇企图在这一片死寂中找出一些笑趣,以化解他的僵局。

    “我有洁癖,所以容不下脏乱。而你这又刚刚好够脏够乱,挺适合有我这样的人来替你打理。”

    不可能,有洁癖的人绝不是她这种柔顺德性与说法,她这话肯定是为他找台阶下。

    “你是何时染上洁癖的?来到这才有的对吧?你瞧瞧你那双手,哪像一个终日在脏乱中打滚的人?早在你跌下楼那一天,我便在打量你的出身了。”

    细致如雪的肌肤,玉葱般细长嫩白的手指,手心宛若丝绸般光滑细腻,横竖怎么瞧都不像劳动之人,来他这不像进炼狱像什么?

    冬苇打量今天的平和气氛,灯光幽柔,除欠缺几根腊烛催情外,还颇适合引诱他说出心里话的哩。

    趁他心情还算不错,尽量不挑尖锐的话语:“你一直以来,生活都这么充满暴力?言语也都这么火爆吗?”

    若他本性如此.今天不光在家,在工作上一定也是如此,毕竟他的工作多的是让他施展拳脚的机会。

    “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最好不要,不过你有权保持沉默。”

    这套问辞,听来还真耳熟……啊,那不是他们惯用的台词吗?她竟聪明地适当利用,并加以发扬光大,拿来套用在他身上了!

    当他犯人审是吗?他挑了挑眉,又想,不过这时若火性大发,对语气和善的她来说,确实有失公允。

    “别对我来这套毫无营养的陈腔滥调,你最好想清楚以后再问我,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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