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沉默,不同于平常。
"怎么啦?出事了?"
"也没什么。立冬,我觉得你是不是该见见我爸妈了?"她很心烦,手上一直搅动着碗内小菜。
"他起疑心了?"
她略微点头。
只要她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他是黑社会的,让她成天提心吊胆也挺难受的,何不正大光明来得痛快多了。
"你认为有必要?"他想知道她心里究竟怎么打算的。
"你不肯?"她误以为他没有意愿,不禁丧气。
"谁说的?"他突来的转折令她大喜。
"你愿意?"
他点点头。她忍不住握紧他的手,笑容泛满了整张脸庞。
"可以用心点用餐了吧?"
"当然。"至少如此他才不会同个心情不佳的人用餐,很痛苦。
⑨⑨⑨
那一晚他们去他的住处过夜。早上她回公司,范登邦已等候多时了。
"你一夜未归。"他一个人坐在她办公室内的沙发等她,面无表情,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爸,你没有回去吗?"她有一点点惊讶,父亲怎么等在这?
"有,不过保安人员说你没有回来。你去哪?朋友家过夜?"范登邦对她总有力不从心之感,她也不小了,先是同人未婚生子,再来又离家出走,现在竟——
"爸,他要和你们见个面。"
"他?"
"皇翔的父亲。"
"你终于肯提起他了,他什么身份?"
"普通人吧!"
"普通人吧?"
"他——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行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钱,只知道他爱我,我也在乎他。"
"爱,值多少?在乎?又值多少?攸云,你是财经高手,多多少少也算一算,你敢说他不贪我们的财富及权势吗?"多少人想攀上他这门亲事呀!
这个现实的社会,想不劳而获的人太多了,范登邦什么货色没见过,什么样的人要什么东西,他明白得很。
也好,会会那个人有多少本事,若不成再个个击破,免得蒙古攸云太近。
"爸,钱他有的是,他并不需要。"她明白他在组织的地位。
几百、几千万他根本看不在眼里,他会为了稍稍多了一点范氏而毁了自己的声誉吗?
"不要太早下定论。何时见面?"
"我排他的空日再告诉你。"她相信她的关立冬绝对不是"卒仔",肯定过得了父亲这关。
"好,日子定了再谈。我先回去!对了,你要谈恋爱也不可因私忘公才行吧?"
"放心,我会有分寸的。"只要范父认同关立冬,那他们就可以公开了。
她从中安排父亲与关立冬会面。
这日她和范父欢喜赴会,可是——他却缺席了。而且一消失即消失了半年!
这对范父而言,打从心底否定关立冬的为人,认定他不但没有信用,而且根本不重视攸云,否则怎么可能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