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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不是吗?”

    没有人比我更痛恨这一点。“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我那现在神智失常的母亲──以及你,能够接受纱织的不正常情况。秀次郎,大家都怕她呀──”

    “我不怕。”

    “但是你不能否认的,纱织被关起来的这十多年,一切风调雨顺──”

    “那都是借口,借口!”

    “秀次郎──”她没有去追他急遽离去的背影──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在他身边的是她千织不是纱织,是她呀!为什么他还是……

    什么时候了?

    上午?中午?还是晚上了?

    无所谓,反正在这种不点灯便无法视物的屋内,白昼黑夜又有什么差别?

    啪哒啪哒啪哒……

    有人来了。

    纱织意兴阑珊地睁开眼。啊,原来是送饭的阿京。不太寻常的,男人的脸孔一片醺红,靠近时还能闻到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怎么,是哪家在办喜事吗?”

    “今天──嗝──可是千织小姐和秀次郎的大喜之日──”

    匡啷!被拿起的碗一摔,在地面上碎成一地。尖锐的破片还在她背上刮破好几道血口子──

    阿京见状,不禁害怕的跑开。

    “快、快来人哪──”

    又二十年眨眼瞬过。

    纱织这年,三十七岁。

    镜面映出一张幽幽的脸,依然的稚气柔嫩、依然的精致娇巧。不同的是女娃那双瞳眸,再也不是天真无虑,而是饱受沧桑折磨,以及一股对冥冥上苍的怨恨质疑

    她,会不会死?为什么还不快点死?她前生是造了多大的孽吗?竟注定此生要拖着如此妖诡残败的身子活着──

    “纱织小姐?”

    “秀次郎!”匐匍的以双肘靠地,她好不容易将身子转个圈,望见那张不复年轻,却英俊如昔的脸孔──半是激动、半是思念的。

    “你最近如何?身子还好吧?”急切的问候连珠带炮。

    “嗯。”对纱织而言,生命已经没有多少可期待的事物──和秀次郎的晤面便是其中一项,尽管为时都很短暂,而且次数愈来愈少。

    “这是今年第一朵盛开的芙蓉花──”一只插了花的细颈水瓶勉强挤过栅栏间隔的空间。“给你。”

    “谢谢!”她绽出难得的笑容,看得他为之痴迷。说纱织的容颜有什么改变,那就是年长的成熟,虽然没有在那张娃娃脸上──却在那份气质上留下岁月,妩媚的妇人之笑和那张娃娃脸协调又完美地搭配圆满,令人不着迷也难。

    “我好想你。”她终于靠近至栅栏边,亲吻着他勉强伸进来的手的每根指头。

    “我也是……”

    夜半,纱织被一阵陌生的脚步声吵醒,紧接着竟是开启门锁的金属声。

    “千织?”她迷糊的认出来者。

    岁月在千织身上留下了痕迹,现在的她是位头发掺有些许银丝、却依然高雅的中年美妇,变的是她向来轻柔优美的语调──

    “他送花给你?”缓步走着,千织突然一把扫掉那只花瓶,嗓音无法控制而拔尖:“二十年了,他与我成婚二十年了!别说是朵花,他连一根草都没送过我!为什么?为什么──”她说到最后竟然不停的跺脚,仪态尽失。

    “我是那么──那么那么爱他!为什么他不肯多看我一眼?为什么他不肯爱我?”

    因为没有人能说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不忍卒睹的纱织别过头,真的很不忍心看她──尤其还是她的双胞姐姐,如此伤痛情悲。

    “不,我不会认输。”擦去眼泪的千织重新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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