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我家主人实在不该继续停留在这儿了,可否请姑娘劝劝?”眼看日过一日,归彦不敢对夏洛庭直谏,于是要尔弼暂时拖住他一会儿,赶紧前来与锦文谈谈。
生了好几天闷气,锦文心情不好,一听这话,脸立刻拉下来。
“这关我何事?脚长在他身上,谁拦着了?”
“大家心知肚明,姑娘又何必装此姿态呢?”
“什么意思?难道你家主人每天吃几碗饭、打了几个喷嚏也得要我负责?真是笑话。”
“可他却是因为姑娘才留在这里。”归彦索性挑明了讲,“在下并非对姑娘有意见,而是论门当户对,姑娘绝无可能和我家主人有未来,与其日后痛苦……”
锦文听出端倪,忿忿的截断他的话道:“你在鬼扯什么,你以为我赖着你们吗?”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归彦有些不知所措。“夏家在京师是一等一的大望族,而且老爵爷也物色了门千金闺秀,就等大家回去……”
“那恭喜了,你们还不快快收拾包袱走人?”锦文皮笑肉不笑,冷冷的道。
“姑娘明知……”
“我什么都不知,请你别自以为是。”
归彦瞧着她,实在看不出是否动气,“我的意思是说,可不可以请姑娘劝我家主人不要耽搁了,违逆我家老爷的后果……”
“你很烦耶,已经告诉你夏洛庭是夏洛庭,我是我,有什么事应该直接找他去才对。”
锦文本就对夏洛庭的紧迫盯人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因此虽已松动心防,却迟迟不肯正视。
现在有人对她唠叨什么门户不相当,照道理讲应该加强了她摒弃蠢蠢欲动的心才对,为何自己却有股不认输的怒气,直想抛开所有顾忌?烦死了!
归彦不达目的不罢休,正要再接再厉,可是一旁显然驻足己久的人突然开口了。
“姑娘,这个人是否在骚扰你?”
这时候锦文才发现旁边有人,“没什么。”
虽见她神色冷淡,来者依旧热心的道:“在下刚到此地,是李婶的侄子,这次是来探望她老人家,问她是否愿意回家乡和亲人团聚。想必你就是姑母提起的李姑娘了。”
听他提到李婶,锦文态度热络许多,“原来如此,李婶应该随你回去的,否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儿,女儿又……”看这个人殷实敦厚的模样,一定会孝顺长辈。
“唉,表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有姑母她始终不肯面对现实。喔,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敝姓吴,吴克东……”
归彦呆呆的看他们两人闲聊起来,不知该说什么。
锦文嫌他碍眼,招呼吴克东一起去找李婶。
“我帮你劝劝,说不定李婶就愿意走了。”
“那就太好了。”
“李姑娘!”归彦焦急的呼唤甩袖而去的锦文。
她根本不愿回应。不可讳言的,归彦的提醒仍带给她一阵刺痛。
这一刻,一切突地豁然开朗。
原来她不断告诉自己的那些不可能、不可以,只不过是阻止自己陷得更深、更快而已,难怪之前他寻花问柳时,她会莫名其妙的感到愤怒。
她的心早已遗落,遗落在夏洛庭身上。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锦文蹙紧双眉,不意又撞上来找的夏洛庭,在瞥见他身旁还有一名艳丽女子时,她不由得更加恼怒。
“你好烦哪!”她冲口就像宣泄什么似的怒喊,转身就走。
夏洛庭也不阻止,依恋的眼光跟随着她,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转角,随即利眼瞄向归彦所站之处,如鹰般看得归彦一阵心虚。
不过他现在最想弄清楚的是,她方才身后的这个野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