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彦来到主人面前,低头惴惴不安的斜望尔弼。
“不管你们两个心里打什么主意,最好全给我收起来,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夏洛庭并未追究刚刚归彦向锦文嚼了什么舌根,看她一副心烦意乱的模样,想必归彦的话达到了某种他意想不到的效果。“她知道我的身份了?”
“呃……不知道……也算知道。”归彦吞吞吐吐的说。
“怎么说?”
“李姑娘只知小爵爷身家不凡,却不知是江南最有权势的夏府之人。”
沉思了一会儿,夏洛庭又问:“那她有什么表现?”
“她……呃……”人家根本不在乎小侯爷的身份,可是这能说吗?归彦偷偷瞧他,奇怪了,小侯爷似乎反倒挺开心似的。
“你尽管说吧。”
“她意思是说,我们要走就快走,不干她的事。”见他不以为忤,归彦认真强调道:“真是如此,而且李姑娘口气、态度不像在开玩笑。”
“我也没看过她开玩笑。”说罢,夏洛庭依然面带微笑,神情愉悦极了。
归彦和尔弼面面相觑,两人互以眼神示意,终于决定由尔弼劝他赶快回家,还未开口,夏洛庭已把目标转向吴克东。
“这不相干的人,你竟让他和锦文在一起?”他板起脸问归彦道。
“呃?”这哪算在一起啊?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这位公子是李婶的亲戚,所以……”归彦实在难以相信,小侯爷现在居然一脸妒意!他动辄得咎,还是安分点好了。
吴克东一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再加上见着夏洛庭身旁的艳丽女子,所以他并未跟着锦文离去。
“庄姑娘身体好些了吗?”他关心地问。
可是这位庄姑娘眼中哪有吴克东的存在,从方才夏洛庭与属下的谈话中已知晓他的身份贵不可言,她满脸春风,恨不能全身贴上去。
“夏公子……”她娇喃一声。
“你们两人相识?”夏洛庭似笑非笑的瞅着他们。
“庄姑娘是……”
“不认识!”
女子极力撇清。有了更好的目标,吴克东算什么?
“倚红,你这就太伤人家的心了。”
“我的意思是说,吴公子只是在路途中初识的朋友,和我并不熟。”在夏洛庭调侃的目光下,她尴尬的解释。
原来倚红卖笑的青楼没多久前被乱民占据,那些个粗鲁的汉子又非寻芳客,哪懂得怜香惜玉,她忍无可忍下只好连夜逃走。
穷困潦倒之际,她已绝望,心想还是得靠女人的本事挣饭吃,正好遇上了吴克东。
老实的他被深谙狐媚之术的烟花女子一唬弄,马上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当然,他不知道这位自称姓庄的姑娘是何底细,而倚红也装得很像,柔弱娇贵,宛如落难的千金小姐,处处要人小心伺候。
“庄姑娘闺名唤倚红?”吴克东本性老实,呆呆的问。
夏洛庭调侃的目光更甚,倚红一张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
“你这个乡下人懂什么?前些日子我们正好顺路同行,现在不需要了,你还纠缠个什么劲儿?”
“可是……”从前的温柔婉约和眼前的凶恶相对照,吴克东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可是什么?”倚红只想赶快赶走这二楞子,好尽情卖弄功夫勾引夏洛庭这个金主,“你照顾过我,我也陪了你好几晚,互不相欠了,你还想讨什么便宜?”
至此,吴克东总算弄懂了,他们分明是恩客和娼妓的关系,他偏让假象蒙了眼,错把婊子当淑女。不再多言,他黯然离去。
见吴克东走了,夏洛庭立即要尔弼跟过去,怕他再去找锦文。
倚红终于松口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