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举手之劳。如果姑娘已经没事的话,那我就告辞了。”
其实夏洛庭并不是如此没有风度的人,甚至在家人、朋友眼中,他还算人缘、义气颇佳,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她那副与人保持距离的样子就是让他很呕,追根究底,就是让他看了很讨厌。
他讨厌她水灵灵有些哀愁的眼,讨厌她脸上恐惧、慌乱又急于强自镇定的模样,因为那竟牵引出他心中不熟悉的怜惜,这股情绪让他莫名的厌恶。
“请等一等。”怎么,怕她以后会缠着他不放吗?万般不愿求人的锦文吞下怒气,“可否请公子描述一下救起我的情形?以及当时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像我一样溺水的人?”
已举步要走的夏洛庭闻言停了下来,轻描淡写的略述大概,并询问她为何落水?芳名为何?是何方人士?
“公子确定没有其他人也在湖上?”锦文十分担心家人的情况,急着追问,要他的答案。
夏洛庭本来看她如此焦虑,好心想帮忙,怎知人家不领情!
“没有。”他一肚子气,丢下话转身就走。哼!就算她是被害落水也不关他的事了,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哪!
“公子确实看清楚了吗?”她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他头也不回,中气十足喊道,接着门砰的合上,足音踩得大声作响。
走出房门一会后,夏洛庭忽然醒悟,自己怎么会如此的没耐性,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随便对人使性子了?可是他立刻摇头,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透顶,于是不再多想,迳自离去。
他那模样看来就像小孩在闹脾气,锦文摇摇头,觉得他外表虽然成熟,却实在幼稚得莫名其妙。
不再多想,她的心思又回到父母和姊姊身上。他们四人同时被卷入漩涡,自己在此处被救,那他们三人现在会流落何方?抑或真是只有自己一人获救?
想到自己可能将必须一个人独自面对陌生的环境,内心不禁感到凄怆,命运对她实在太冷酷了。
锦文原本庆幸的以为老天眷顾着她,未让她送命,可是现在看来,她开始要一个人生活下去,即使她再坚强,也隐隐约约觉得,这可能是另一场不幸的开端……
她无声的在心中痛苦的嘶喊,泪如雨下。为什么?为什么这种可怕的事会发生在他们一家人身上?
究竟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
〓〓
“让过、让过,小心,热汤来了。”店小二卖力吆喝,满身是汗,忙碌的在一桌桌食客间穿逡,并不时跑到门口招呼过往行人,“客倌请进,看是喝茶或喝酒,南北佳肴、各种口味应有尽有,包君满意!”
“小二,来两壶好酒。”一位中年男子走进来,挥舞着蒲扇叫嚷道。
“是、是,马上来。”店小二脸上随即堆满笑,迎向刚进门的客人,拿下围在脖子上的汗巾,往桌子又拍又抹的,殷勤之至,“两位大爷这边请,今儿个天气不错,要不要先来几盘开胃小菜?”
一阵忙碌后,店小二偷了个空,站在一旁歇会喘口气,当他眼尖的瞄到楼阶上杵站着的锦文,马上热络的迎向前。
“李姑娘是要吃点、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想到外面走走。”锦文摇摇头,向客栈外望了望。
“这样子啊,今儿个天气不错……”这时掌柜叫了他一声,他只好对她笑道:“对不起,我先过去忙了。”
锦文置身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繁华的景象令她有些怯步,说要出去走走,其实她仍不太敢这么做。
她下意识拉拉新穿上的罗裙,浑身觉得不自在的站在原地看着店小二跑堂。
在客栈房间休养了几天,最后她领悟到即使再怨恨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