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来周遭人们的注意力。
赵恭介傻眼了。“你在胡诌什么?”
“我胡诌什么?!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跟我们父女俩装蒜?”
“伯父,你没亲眼目睹,就不要胡言乱语!她只是我收留的一名孤女,在莆子堂养病数日而已,不要妄加揣测!”
双双顿了顿,哂然微笑,开开心心地说:“赵师父,我们本来就是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才会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的嘛。”
赵恭介额上青筋浮起。“住口!你不要再说那种让人产生误解的话!”
“本来就是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迟早都要以身相许的!”她的十根青葱手指直往他腰上巴,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娇俏地磨蹭。“到时候,你一定要请大家来喝我们的喜酒,亲眼目送我们进入洞房!我要把喜悦分享给所有人,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幸福,希望大家都跟我一样幸福。”
以前空洞洞的心,在来到莆子堂后,便描绘出了一幅画,画里的她幸福洋溢地伫足在他温暖的臂弯间,她在笑,他也在笑,她被他爱得好无微不至,两人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很美,对吧?
“要不要一起跟进洞房呢?”
“才不要呢,我是最美的礼物,既然是最美的礼物当然得由你一个人一层……一层地亲手拆──封──欣──赏!”她拉长了后面几个音,暧昧地笑得花枝乱颤。
“我现在就回去拆封你的‘皮’!”
“咦?啊!”
周围的人全部惊呼起来,瞠目结舌地看着赵恭介从怀里掏出银两丢在桌上,一个反手,突如其来抱挟住她柳腰,三步作一步,不由分说地火速提她出去跃上马车,抄起马缰,喝声震天地扬尘而去。
回到莆子堂,赵恭介往太师椅一坐,剑眉一挑,学徒们鸦雀无声,纷纷走避,留下一碗他刚进门交代熬煮的汤汁,搁在桌上悠悠地晃汤着。
“喝吧。”很干脆的一句话,他立刻对坐在一旁的双双投以严厉的目光。
一如先前的情况,月双双对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连白疑都看得出来她对他“图谋不轨”!这女人比影子还黏人,不断对着他笑、对着他眨眼睛、对着他频频地献殷勤!
想到这里,赵恭介不由得一阵烦躁。
“我赵恭介思维谨慎,做事一向考虑周到,为何会做出如此错误的决定,收留你这个大麻烦?!”他索性质问道。这女人硬生生颠覆了他的世界,教他坠入人间炼狱。
“谁是大麻烦?我认识?”
“别跟我装傻。”
“这是什么?可不可以不喝?”她的注意力放在那碗药上,一迳对着那碗上黄色的东西冒冷汗。衣袖在她指间拧了又扯,扯了又拧,担心得不得了。
“当然不行喽,他会放过你吗?别傻了!”
厅堂外有人含糊不清的咕哝,一眼望去却分不清是谁说的,因为他们煎药的煎药,晒东西的晒东西,个个忙得不可开交,却又同时心不在焉,有意无意地瞟来视线看好戏。
赵恭介眯起眼,骇人地斥道:“不行,你倒好了,谈笑风生地陷害我,我却必须承受你造成的后遗症,从今而后,我赵恭介的名声不被喳呼成人面兽心,也会被说成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真是托福!”
“哪里,哪里。可是我还是不要喝,我的病已经好了。”
“你还敢给我‘哪里’?!”不知悔改的家伙!“喝下去!一滴都不许剩!”
双双猛然抬头,却被他独断的脸庞,吓得又马上低下头。
“是的,没错,我承认我是多嘴了一点点。”她的指头在他眼前,比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小小高度。“但也不至于喝药膳受罚吧?这种惩戒方式,只有你才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