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啊!”于环今天身上罕见地没有背装画的褡裢,一身白色高领文士衫,衬得她风度翩翩、俊逸非常。
还没走到拾遗楼门前,已瞧见了那个修长的身影,咦?今天他怎地改穿青衫了?
寒彦飞一身湖水青的绫衣,衬得肌肤益加是白得晶莹若玉,眼眉愈发乌亮得有如墨描炭画般。迎上他若有深意的眼眸,于环心中一颤,却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自己的心,只知道这惊扰并不会带来什么危险。
于是兀自专注地打量着他,其实相貌美就罢了,对于一向看惯姊姊和自己的好相貌的于环来说,最为难得的却是他那种清灵之气,那的的确确不是凡俗中人会有的,他就像那远山上的孤松,傲然自立,仿佛只要在他身边,就如身在高山之巅,连周围的气息也会变得清爽起来,让人想同他亲近。
寒彦飞眼神一凝,目光如冷电般四下一射,冻得那些快流下口水的男人浑身发毛,不敢向这边多望一眼,他这才满意地将目光收回到于环身上,心下只想着:也难怪他们这副丑态,匡卷最动人处是他的情态,永远温煦如水,似乎不论身处何时何地,都能自自然然地融入其间,永远都不会有格格不人的时候。特别是他的眼神,永远有如薰风浸润般让人舒服乃至沉醉。只是——
眉心微皱,他颇伤脑筋地想,匡卷的温煦会让人上瘾,不然该怎么解释自己昨天在听到匡卷透过王掌柜传来约今日相见的口信后,便一直兴奋雀跃的期待心情呢?而且那种兴奋,比之武艺初成之际师父答应让自己下山时的更为强烈!这是怎么回事?
见他怔怔地盯着自己不说话,于环有些不自在,毕竟十几年大家闺秀的教育,对于和一个男子单独相处总觉有些别扭,更别提这男子还怔怔地凝视着自己了。于是她开口问出自己的好奇,“寒大哥,今天怎地穿青衫了?”
咦,我还正想问你呢,“那匡卷又是为何改穿白衫了呢?”
我是因为那天见你穿了后风度翩翩,今日才东施效颦一番的,啊,原来你也是吗?
两人转了同样的心思,不由得相视一笑。
可是他们都没发觉这样的心思,便是对对方的倾慕之心开始萌芽。
哇,太可怕了,他笑了,不行,不能多看,看多了会入迷的,于是于环清清嗓子,说到正题,“寒大哥,你要找的人有眉目了。”
寒彦飞霍然一震,“匡卷,你是说我要找的人有眉目了?你不是说笑的吧?”
于环一抬头,见寒彦飞那一股急切,生怕自己是玩笑之辞似的。马上回以比他更认真严肃的表情。“寒大哥以为匡卷真是如此不分轻重之人吗?会拿寒大哥这么看重的事来开玩笑?”
“那就是真的了?”寒彦飞一脸的狂喜,“匡卷真有眉目了?”
“我……”于环一脸的苦涩,似有难言之隐,“我倒是找到一个人,他的身世及身上的认记都很肖似寒大哥说的,但……”她似有什么要说。却又咽了回去,“反正我约了他中午在太白居吃饭,到时是与不是,寒大哥你自己看吧。”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等他。”寒彦飞拉着她就走,一路上他看着于环那一脸的愁眉苦脸,不禁问:“匡卷,你怎么了?什么事不开心?说与我听听,寒大哥替你拿个主意。”
于环眼睛一亮,心想:就等你这句话呢。脸上表情却是恍然大悟般,“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寒大哥若真肯帮我,小弟感激不尽!”
“什么事呀?值得匡卷如此紧张?”寒彦飞边问边走进太自居,随口吩咐老板,“待会有人来找丁公子,带他到我的阁子里来。”
于环随着他上楼,进了雅座小阁落坐后,叫了壶茶,见他一迳往楼下瞄着,也就只好说:“我的事,还是等寒兄的事完了之后再吧,反正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