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退婚?”湘云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一脸坚决的父亲。
“女儿呀,司徒文柳有什么不好,人俊,多金又体贴,是个人人称赞的好孩子,要不是他太会挑,今天哪轮得到你被他看上。”冯延年摇着头,轻声斥责女儿的不是。
“我才不希罕。”湘云孩子气地道。
“不希罕也得希罕,爹可是非常满意这个女婿。”冯延年一副坚决的模样。
“那你自己去嫁好了。”湘云有点火爆地顶嘴。
“住口!”冯延年也不悦了,“女大当嫁,做爹的为女儿挑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要不是你娘死得早,我生意忙,你早就做娘了。还挑,也不想想自己多大了。”
“那就让我做尼姑好了。”湘云也拗得很,“这样你就不用挑了。”
“太不像样了!”冯延年一声咆哮,用手指着湘云叫着,“爹的话,你敢不听?我养你十八年就换得你这样对我的吗?”
湘云默然了,明白的确是自己理亏,这根本不是爹的错。在这时代奉父母之命成婚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爹替她挑的丈夫又是个无可挑剔的人。照理说,她该满怀喜悦,当个人人羡慕的新嫁娘才是。
如果她没认识司徒文声并爱上他的话。
如今,叫她怎能吞得下这口气;乖乖地嫁去司徒家。
倘若她就此认命成了司徒文柳的妻子,往后见了司徒文声,她该如何自处,爱人变小叔——受他嘲弄?让他看笑话?
多么令人难堪,多么令人不甘又多么令人悲伤。
“爹,为什么我非得嫁司徒文柳呢?”湘云轻叫,不甘又悲哀。
“他有什么不好?嫁他又有什么不对?”冯延年按捺下脾气敷衍着,可不打算让女儿知道他如此迫不及待的原因,他可不要吓坏了她。
湘云绞着手指,轻皱着眉头,十分不安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她很烦乱,因为昨天司徒文声的字字句句还在她脑中不断地翻腾。镇静,镇静,她不能乱了方寸呀!
“爹,除了司徒文柳,你要我嫁谁都可以。”终于,她下了决定。
冯延年张大了口,十分惊讶于女儿如此固执的态度。印象中,女儿总是会顺他的意,做出某种程度的妥协或提出更好的建议。但,现在……怪了。
“女儿呀,你是不是跟司徒文柳结下了什么梁子?”冯延年猜测地问。可是随即一想,不对呀,湘云是个“标准”的闺女,怎么会跟素未谋面的司徒文柳结仇,湘云还没那么神通广大吧!
“对,我跟他的梁子可大着呢!”湘云却恨恨地说出令人惊讶的答案。
“但……但……你们怎么可能?”冯延年十分不解。
“第一,他名气好,才气高,人人称他叫才子,全城的人有事没事就把我跟他比高下,常常令我不快。第二,若我和他配成夫妻,妻子的地位低于丈夫,不就表示我比不上他?不,我宁愿各雄霸一方,也不要一山容二虎。”她振振有辞地扯着,仿佛真有这回事似的。
冯延年没料到竞是如此答案,当下轻笑出声:“湘云,你心眼太小了吧!”
湘云马上叹口气,明白爹根本不当回事:“反正,我绝不嫁司徒文柳。”她强调。
“不可能。”冯延年摇着头再次否决,除了他,再也没有谁能了。”他别有所指地说,毕竟司徒家财力雄厚广大,那袁振也得忌惮三分。
“谁说的?”湘云立刻反驳,“知县大人的三公子,隔壁王家的清生,柳家的依风,城西贾家的贾英,高家的高明,石家的石永,城北游家的康益……哪一个的条件会很差?”她一口气念了一大串出来。
冯延年只是睁大了眼:“女儿呀,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难道深闺中的闺女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