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岑走进报社,机械化地、不带生气地和同事们道早安,连声音也是无力的。
她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一星期下来,她就是这副空洞的眼神、憔悴的面容。
宇娟向她道早安。
“早。”宣岑应了声。
“喂——我忍了很久,你到底怎么了?徐主任把你调回艺文、妇幼版,你怎不极力争取
要回你的版面?在医院还和他吵得那么激烈凶悍,真想不通……”宇娟和其他同事以为宣岑
会极力反对徐主任的调动,却出人意表的,没有十分钟就结束谈话,没有预期的激烈抗辩。
“我不想让我妈担心了,女孩子嘛!总是要结婚嫁人,有工作做,负责守本分就可以
了。”宣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但不成功成了苦笑。
“你……有对象了吗?”宇娟眼睛瞪大了,显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看呢?像吗?”
宇娟摇头,看著她空洞无神的眸子。那双充沛活力、自信、神采奕奕的眼眸不见了。
“我……”宣岑欲言又止,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一天天下来,如同行尸走肉的空壳,
无心无灵魂,泪也流干了。
“关宣岑,到我办公室来。”汤怀仁探头唤了她。
宇娟看著她起身,走进总编室。
宣岑进了办公室,反手关上门。
“有什么事?”她走向站在办公桌后的汤怀仁,他背对著她看著窗外。
怀仁转身面对著她。忧心的说道:“你生病了吗?是不是上星期的高空弹跳……”话未
说完,便被她截断。
“我很好。”宣岑知道每个人都关心她的状况。
“宣岑,你知道我很关心你,看你这样……”怀仁未说完,又被她打断,被她脱口而出
的话怔住了,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别这样对我——”宣岑心烦意乱的不觉提高了嗓音,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不安的带著
歉意说道:“对不起——我很抱歉……将私人的问题影响了大家的情绪。”
怀仁经她这一说,释怀地不以为意,握住了她的手。“宣岑,把我当做朋友,好吗?我
愿意倾听你的烦恼、困扰?”一往情深地望进她眼里。
噢!不——别在这时候扰乱我。宣岑抗拒他传达的柔情关怀,不能,她不能在心脆弱受
伤时利用了他,宣泄她内心的痛。她才发觉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归属,清清楚楚地,她爱上了
方至刚,却在她明白自己爱上他之前,他的冷漠无情已将她的感情打回票,宣判了她的无期
徒刑。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自己处理。”宣岑不带感情的说著,收回被他握著的手,躲开他
目光的注视。“如果没事了,我要离开了,十点有个采访。”朝门口方向走去。
怀仁仰首轻喟,看著她离去。他还是无法攻破她的心房,连友谊的边都沾不上,硬生生
地被拒绝了。
他该如何是好呢?
他曾想利用职权,来强迫她和他做一次面对面的长谈,将自己的感情表白告诉她,坦诚
向她告白,但他怕的是她的回答,如果是不愿意接受,那他的心和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
房车越野赛在今天结束了,为时两天。
至刚他们这一支车队的六名车手中,有两部车的车手得到很好的成绩,分占一、四名—
—至刚和小飞这一组得到了冠军,大成和阿立这一组第四。
新闻媒体和各报社都派出了记者参与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