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心变乖,毕竟其它的方式她全都试过了。唠叨抱怨没有用,大吼大叫也没有用,妮可几乎要绝望了。她心想,假使去讨罗伊欢心,他可能礼尚往来。或许到时他便肯听从她的命令了。
他早该把杰堤和小尤里接回家了。他们返回玫瑰庄已整整两星期,她原本指望罗伊尽早接回她的亲人,但不久他便明摆出无意听从她的吩咐。他无所不用极其地逃避责任,也无所不用极其地全力避着她。老天,这十四天以来,她只见到她的丈夫六、七次而已。
起初那几天遭他忽视她并不介意。她心知他在恼她不肯为受伤当天的行为提出说明。不过他仍旧同意等到她自愿开口的时候,起码这是她在表明自己立场之后,而且他也颔首之后所得到的结论。
此时妮可回想起来,发现自己正是在表明立场之后才开始备受罗伊的冷落。
他俩之间的情况应该改善,她希望做个称职的妻子。上天明鉴,她痛恨他对自己不闻不问。他完全未尽为夫之道,至少依她对婚姻关系极其有限的观察看来是如此。
他也并未与她同房。据嘉莉说,他住进北边原为妮可父母所有的卧房。那房里的大床是特为父亲魁梧的身材订作的。壁炉也很大,因为它需温暖足有妮可房间三倍大的地方。
她了解罗伊选上那个房间的理由,但仍认为他不与她同睡很不应该。毕竟他俩是夫妻,理当同榻而眠。这事实令人心痛。他本可邀她同床……可是他没有。
妮可不愿意事情再这样下去。她的日子很难过,她决心暂把自尊心拋到一边,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她也要把这种荒唐的婚姻关系扭转过来。
她将由找出他避不见面的原因开始。她八成不会喜欢他的答案,而且她明知有时他的话有如利刀般刺得令人痛不欲生,不过她还是打定主意去问个清楚。
她以香皂沐浴,又为了晚餐时分而悉心妆扮。嘉莉在一旁帮忙。这名贴心的女仆在眼见妮可两手的绷带拆除后所露出的疤痕,曾经痛哭失声。
当时妮可很尴尬。她的手和手腕上的丑陋疤痕尤其醒目。她自认并非肤浅、爱慕虚荣的女人,但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疤的确令她无法释怀,罗伊可能也同她一般感到恶心。
她决心穿上最漂亮的一袭礼服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礼服是极淡的蓝色,颇为悦目,至少她希望是如此。礼服剪裁合身,但不致太过紧窄。
说不定金色那件会是更高明的选择。妮可一直不能放心,等嘉莉回到房间,她便征求仆女的意见。“你想我丈夫会比较喜欢蓝色那件抑或金色那件?”
“我喜欢蓝色那件,小姐,但我不知道你丈夫会喜欢哪件。”
“我也不知道。”妮可承认。“仔细想想,我根本不知道他喜欢些什么。”
女主人懊恼的口气令嘉莉莞尔。她拎起发刷,妮可则在凳上就座。女仆将她的头发梳得都发出了声音。嘉莉两度开始动手编辫子,她的女主人却两度改变心意。嘉莉从未见过妮可如此三心两意,而且如此注重妆扮。
“什么事让你这么心烦啊,小姐?”
“我不是心烦,我只是希望今晚显得漂亮动人。”
嘉莉微笑。“你希望让某个特别的人觉得你漂亮吗?”
“我丈夫,”妮可答道。“今晚我一定要吸引他的注意。”
“这就难怪了。”
妮可庆幸侍女看不见自己的脸,她自觉脸上发红。“我有个好计划。”
嘉莉咯咯而笑。“你总是有好计划。”
侍女话中赞赏的意味令妮可展颜。“目前这种紧要关头,必须步步抢得先机。”
“现在已经不是紧要关头了。”嘉莉说。“你丈夫重建了此地的秩序,小姐。”
妮可摇头。嘉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