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这个笨蛋!」应御风一冲进小屋里,根本不给其它人发言的机会,劈头就揪住尹梵心痛骂。「随便一个男人带妳走,妳就跟着跑了,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
当他凌晨偷偷溜进地牢,却发现空无一人的时候,心脏差点被吓得停止跳动。要不是跟在他身后的「地限」拦得快,他早冲去与怪老子狠拚一场,杀他个落花流水。
看应御风一脸掩不住的紧张与着急,似乎真的很担心她,这种态度固然让她觉得很开心,可是他的语气就不能放温和一点吗?凶什么凶。
「什么随便的男人?时傲你又不是不认得。」她蓄意以挑衅的口吻应答。「谁教你打算把我丢在那个呕心的地牢里等死,人家看不过眼,顺道帮我一把不行呀?」
凶凶凶,就会对她吼,她可不是受气包,谁愿意无端承受他那堆窝囊气呀?
「跟妳解释了八百遍,结果妳还是连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应御风以隆隆巨响的雷公嗓拚命地轰炸她的耳膜。「再敢背着我乱搞试试看!」
「你管我!」尹梵心眉头紧蹙,忍不住冲口而出,心潮却翻滚地起来。
这人真奇怪,到底是关心她还是讨厌她?动不动就对她大吼大叫的,看似有情又若无情,简直莫名其妙。又不是她存心破坏他的计划,有人好心来营救她,从苦难的地狱中回到幸福美满的现实世界,她当然二话不说,乖乖地跟着走。在颠沛流离的逃亡途中还能想起他已经很有良心了,他还想怎么样?
「我不管妳谁管妳?」应御风阴郁地扯出一个极难看的表情,然后将自己颈上的晶炼挂回她脖子上。「妳一天不玩命会死啊!」
再这么下去,他的心脏铁定会提早寿终正寝。
「希罕!」她气呼呼地别过脸。了不起呀,以前没他在身边的日子她还更开心呢!自由自在的多逍遥,还有齐硕文陪她四处玩耍。
「这才是重点,对不对?」他手握成拳,为她轻鄙的态度再次勃然大怒。「妳的心里就只有那个姓齐的,甚至连时傲都比我重要,妳当然不希罕我!」
这种狗屁倒灶的蠢话他也说得出口!尹梵心火得想一拳揍扁他那张臭脸。亏得她身陷贼窟被虐时,最想见的人居然是他!真是……孽缘哪!
「对,天底下任何一位男性都比你重要一百倍。」她冷冷地回嘴。「怎么样,这个答案你该满意了吧?」
真是没大脑!要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那么一点点、一滴滴若有似无的暧昧情愫,她管他的公演会不会开天窗,管他的计划是什么屁,早八百年前就溜了个无影无踪,从此成为天涯陌路人,更别提还因他破了例,由她的食物中分出一堆恶心的东西给他吃。
到这个节骨眼还怀疑自己的分量,简直是超级大白痴,干脆笨死他算了!
「接下来妳是不是要告诉我,随便嫁给一个男人都比嫁给我好?」他的心蓦地像泡进醋缸里,悒郁的脸庞上全是莫名的担忧与恐惧。
他们什么时候论及婚嫁了?尹梵心的眸子里充满愠怒。他们又没有婚约,他管她嫁给谁!
「你干嘛用那种鄙视人的口气逼供?」她愤怒地抿紧嘴,恨恨地瞪他。
「就凭这个!」他霸道地吻住她咒骂不休的小嘴,狠狠地吻偏她的红唇,狂妄地在众人面前宣告他的专属权。
「不要!」她死命地挣扎,只想拍掉缠在她腰际上的大手。
「妳总是在逃避我。」他强硬地捉回她,黑眸写满懊恼。「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尹梵心终于被气哭,眼睫上全是莹亮的水光。「从一开始你就凶得要命,动不动就说要惩罚我,还强迫我搬去『迎耀』,东一个不准、西一个不准,我为什么不逃?不逃的才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