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真正的害怕。”骆奇眉尖深锁的说:“害怕你会胡思乱想,害怕你不曾减少对自己的责备,所以,我宁可你‘有事’,那证明你的心还活着,而不愿你像现在毫无动静的坐在这里,露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那才教我胆颤心寒。我有一种预感,你的‘没事’,其实就是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夏紫云凄楚的一笑。
“你别多心了,骆奇。”她站起身子走到窗棂边,回头说:“我真的很好很好,不信你看,我点了白蜡烛,正在等外面起风呢。”
“白蜡烛?起风?”骆奇惊愕的问:“你点上白蜡烛干什么?”
“我听老一辈的华人说,这是咱们中国的习俗,只要在夜晚上两根白蜡烛,就能招魂。”
“所以你想见晓竹,想把他的魂魄招回来?”
“是的,是的,”夏紫云赶紧回答:“我想和晓竹见上一面,问他在‘天堂’的生活好不好?问他冷不冷?还要问他……想不想我这个姐姐?”
骆奇的心脏骤然痛楚了起来。
他蹙眉的叫:“紫云,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执迷不悟的把自己陷在哀伤里?那只是个传说,毫无事实根据的传说。”
“我不管。”夏紫云执拗的说:“就算那只是传说,我也要等,总之,有梦想就有希望,你就依了我这一次,让我等下去,如果窗口起风了,那就表示晓竹回来了,你知道吗?”
顿时,看着她哀凄的脸上,有着满满的期待,就好像在追寻一种惊奇和美梦,骆奇竟不忍心泼她的冷水,只是轻轻叹气的说:
“那我陪你一起等,好不好?”
能说不好吗?望着他在患难中这样的真情以对,相知相守,夏紫云很难再说什么,于是,她重重的点着头。
就这样,他们守在窗口下的茶几旁。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就这样,更深露重,万籁俱寂,一切天地都归于平静。
然后,在万千的等待中,也许是这些日子的劳累,也许是过度的忧伤所致,骆奇等不及风起的时候,就迷迷糊糊的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当第一道晨曦划破天空,从窗子外透进屋内,他才被点点的光亮给刺醒。他眨了眨眼,迅速抬起头来,急急忙忙的寻找夏紫云。
“紫云,你在哪里?”
猝然,他眼睛一亮,发现茶几上昨夜那杯咖啡还在,旁边就立着一张信封,他狐疑的拿了起来,拆开一看,里面的信笺密密麻麻的写着好几行。他又惊,又慌,又害怕,然后他开始去读那上面的字迹:
“骆奇:
过去一直以为别时容易相见难,可是提起笔写这封信的当下,我才发现相见不易,离别更难。
但不管离别有多么难,多么不舍,我还是选择了这条路,所以,当你在看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悄悄离开了紫云山庄。
说实在,下这样的决定,是迫于无奈,也让我想了一整夜,几乎想破了脑袋瓜。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你很不公平,可我别无选择,骆奇,你要原谅我情非得已。因为,晓竹的死,对我来说是一项沉重的打击,也是一辈子永远的伤痛,毕竟我的父母在临终之际,亲手把他交给了我,我却把他们唯一的遗憾给辜负了,而且还让他死得那么悲惨,我怎能不苛责自己?是我没有尽到保护他的责任,是我被爱情冲昏了头,是我不配做他的姐姐,如果那天我能把他带在身边,不让他一个人留在紫云山庄,也许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而我却无法避免这样的不幸,我真是罪该万死,真是该遭天打雷劈,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而是晓竹,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我情愿魂断古竞技场,情愿躺在天堂岛的是我,而不是他。
虽然,我知道一切已不可挽了,也努力要把这份悲伤忘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