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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写《路人靠边站》的时候,一不小心,愈写愈喜欢上花玉贞这个女人,爱作怪胆子也不小;不然怎麽敢在那种令人背脊发凉的地方工作。

    不过说她胆子大,偏偏看到十三号冰尸柜时就昏倒,听到十三号就脸色大变,甚至作恶梦。

    既然花玉贞对十三号超级敏感,怕到让亲密爱人吴民达心疼又心急,而且此号不祥人物又和阿达、阎王(严力宏)有瓜葛,叶睛心里就愈觉得需要对读者们做番交代,以示负责。

    所以,《路人靠边站》写到第八章的时候,叶晴已经把《天堂特快车》的故事大纲想好了,而且发誓非把《天堂特快车》生出来不可。

    只是,喂喂喂……这好像是怀了双胞胎,而不小心先替妹妹报户口,因为这个故事中的阿达和力宏还在当任劳任怨的公务员,而《路人靠边站》说不定都站到架子上了。原谅叶晴吧,这种无伤心情的错误,不少伟大的前辈古人也发生过。

    说一个听来的笑话。

    国民政府来台之後,为了振兴工业,就拟了一个停耕政策,鼓励农民把农地用来盖工厂。

    停耕有种种奖励,宣导的农会就派了一位工友,骑著铁马,背著放送机,沿街播送这则消息。工友是位乡音很重、台语不是很轮转的老芋仔。

    於是这位工友就很认真地骑著铁马,沿著乡间小道用台语放送——

    「停耕来农会领一仟,拿喷雾器来领二什。」

    经过放送,第二天一早,农会门口一早就排满了要来领钱的人,课长莫名其妙的问大家来领什麽钱?

    有位六十几岁的阿婆大著嗓子说:「你们昨天放送停经领一仟,睡不去领二仟,来这排队的拢是停经和睡不去。」

    楔子

    吴民达对穿在身上的制服看了又看,然後抬头挺胸地走出警察大学校门。

    没错,他会看到和他十分「生」疏的「父亲」失望的表情,因为当警察绝对辜负老爸对他的期望。老爸希望他读政治,将来出来选总统。

    会让他痛恨生父的原因是:他是生父用认养方式承认,却无权住进吴家的儿子。因为生父有一位厉害、容不下他亲妈的原配,生父的原配又生了两个儿子。两位大他十几岁的哥哥又都各娶了老婆,所以一个户籍里有七口人,其中五口是恨不得他早点死、怕他分到家产的「亲人」。

    现在他是警察大学的新鲜人,这身制服宣告他从此独立自主;让国家养,当然好过向别人低头要钱读书生活。他气宇轩昂地走进生父家的大宅院里。

    惹生父不悦,吴民达知道最高兴的人就是生父的原配和她生的儿子,他们甚至很坦白地表示巴不得他早遭横祸,并劝生父别让他名留吴家的户口名簿。

    谁在乎呢?他避开父亲,不去看老人那对湿润的眼睛,洒脱地笑了一笑,笑得很有骨气,背後的杂音一点都影响不到他的心情。吴民达说:「我要去莲岩寺看我妈。爸,您保重。」

    ※※※

    花玉贞嘴里嚼著口香糖,手上甩著钉亮片、有须须的布包,脚上穿著底有五寸高的面包鞋,牛仔裤被故意弄破,露腿露臀,中空的肚脐眼上系著两枚金环。她纤腰款摆,无聊地弯腰浏览橱窗内的衣物,势利且没眼光的店员往窗外看了一眼,懒得理会这个头发至少染三种颜色,看起来像太妹的女孩。

    花王贞翘著屁股在看一件有羽毛、有亮片的上衣,紫色的她喜欢,但是玻璃窗里面那个店员的臭脸让那件衣服失去了吸引力。笨!算业绩的店员该晓得顾客至上的道理,花玉贞小嘴一蹶,猛地挺直小蛮腰转身便走。

    碰!好痛!她的鼻子撞到什麽坚硬的鬼东西,痛得让她捣著鼻子用力瞪人。

    祭拜过母亲,正急著去车站搭车回学校的吴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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