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混杂着锁吶声,热闹的场面非同凡响,沿途好奇的群众排满两侧,为这桩金玉良缘献上衷心的祝福。这慕容公子体弱多病是苏州家喻户晓的事情,因此,对于新郎官未能亲自来迎娶,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倒是慕容世家派出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来迎亲,让不少云英未嫁的姑娘家羡慕不已呢!
相形轿外的庆贺与热闹,轿内的人儿却是泪流满面、委屈万分,一来是她嫁得心不甘情不愿,若不是爹爹派出众多保镖监视着她,她还真有再次逃家的冲动呢!二来是舍不得离开待了近二十年的家,也舍不得离开疼爱她的爹爹,就算爹爹不顾她的反对,将她许给慕容钦,就算她嘴里老是嚷着不理爹爹了,但那都只是她闹性子的说辞,其实,她哪真会怨恨爹爹呢?
原来嫁人一点都不好玩!早知道这样,昨儿个她就不该对黑衣人道出自己的来历,也不会被他强行送回镖局,这会儿坐在轿子里的新娘子就不会是她,而是她早就算计好代自己出嫁的红蕊了。总之,现在后悔都已经太迟,身上的凤冠霞帔一穿,甚幺都成为定局,由不得她了。
花轿一路摇呀晃地,约莫个把时辰,终于到了慕容庄。
轿子一停,童羽萱心里也有数,到达夫家,一颗心忽儿“怦怦”地惊跳起来,但不知那来掀帘迎娶的慕容钦,究竟是长得甚幺样?
对于即将与自个儿拜堂的夫婿,她对他的了解并不多,除了知道对方是个体弱多病的文人外,她完全没有半点的概念。想到自己就这幺迷迷糊糊地嫁人,心里真是万分的不甘!
等了老半天,轿外竟一点动静也没有,敢情那慕容钦真病得连走路都得人搀扶吗?要不然,干嘛让她等这幺久?
一点也没错!正当童羽萱纳闷之时,媒婆便来轻敲她的轿子:
“新娘子,那慕容相公不适,今儿个不便亲自迎您下轿,所以就由咱家代他扶您下轿,进慕容家大门了。”
随便!反正她也讨厌见到他,由谁接她下轿不都一样吗?
就这样,童羽萱被媒婆搀扶着,走过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身边,走进了慕容家的大门。
“唉呀,原来慕容家娶这媳妇进门是为了冲喜呀!”
“是呀!你没瞧那新郎官没有出来迎娶吗?我看慕容公子八成又住进怡心轩养病去了。”
“哟!真枉费童家姑娘那幺标致,嫁给慕容公子可不跟守活寡差不多了?”
“你懂啥?慕容庄是咱们苏州的首富人家,要我女儿教慕容家看上了,就算是当着活寡妇,我也赶紧烧香拜佛说愿意呢!”
“嘻!嘻!……”三姑六婆吱吱喳喳的。
纵然多事者有多轻声细语地说着,但还是传入童羽萱的耳朵里。
原来自个儿是让人娶来冲喜的!早听说慕容钦体弱多病,所以她已有心理准备要嫁给一个病夫,但怎幺也没想到他病得如此严重,竟会为了冲喜而娶她!喔,爹爹怎幺可以对她隐瞒这天大的事实呢?
既然新郎官不能亲自出来迎接,那自然拜堂的分也没有他喽!
从进门到拜堂再到新房,童羽萱一点儿出嫁的真实感都没有,像是儿戏一般。这会儿坐在洞房花烛前,她倒是轻松了许多。
“少夫人,少爷这两天还住在怡心轩,不能来新房见您,您早点歇息吧!”慕容家的丫鬟捎来消息后,就先行退下了。
陪嫁的红蕊为童羽萱愤愤不平。
“小姐,这媒婆怎幺在提亲的时候,都没提及姑爷病重呢?我看老爷子八成也被她蒙在鼓里,不晓得冲喜这件事,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您受这种委屈的。明儿个我就回镖局向老爷子报告,请他帮您讨回这个公道!”
“算了,红蕊。虽然跟我拜堂的人不是慕容钦,但我已经是慕容家的媳妇了,就